顧謐順著階梯而上,很快便來到了別墅二樓,然後在女傭的帶領下走進了祁曼姍的臥室。
橘黃色燈光下,空氣中彌散著沁入心肺的薰衣草香,猶若女子嫋嫋婷婷的裙裾般輕盈動人。
以簡約為主色調的房間清新素雅而又不失奢華,流光溢彩的複古水晶吊燈從中央垂落,香檳色的刺繡窗簾落在高挑的落地窗前,米白色的法式古董床踩在乳白色的手工絲毛地毯上,藕荷色的真絲被單整整齊齊地鋪在床榻上。
她往裏走去,很快就看到了床榻上擺著的兩件華貴禮裙,一件黑一件白都是永遠經典不褪色的顏色。
正如法國的COCO CHANEL小姐曾說得那樣,“黑色能夠包容一切顏色,白色也是。穿白色和黑色的女人,永遠是舞會上最受矚目的美女。”
顧謐分別拿起床榻上的禮裙的金屬衣架,走到銀質複古雕花鏡麵前,擺弄在自己身前仔細端詳著。
從款式從顏色從質地上來看,不管是手中的哪一件,都足以令每個天**美的女人心湧澎湃。
顧謐自然也不能免俗,但她比起別人更多了份警覺性,畢竟祁曼姍根本就對她這個半路殺來的狐狸精格外深惡痛絕。
恐怕這裙子看上去再精致美麗,也隻不過是個表麵光鮮的糖衣陷阱而已,她真跳下去了才傻呢!
顧謐憑著作為模特的經驗,挑了裙子的幾處隱蔽的內縫線口還有背部拉鏈,果然都發現了不同程度的脫線問題。
這樣的裙子穿出去簡直比豆腐渣還要渣,一時半會兒肯定沒事,指不定就在她的某個舉手投足間突然意外地掉了下來。
到時候她自己臉麵不知道往哪擱,說不定連葉念霆都百般嫌棄她丟人,各路的嘲笑冷諷聲絕對是要不絕於耳了。
顧謐優美的嘴角勾起冷笑,旋即把兩件裙子隨便往床榻上一扔,轉而踏著柔軟蓬鬆的地毯,大搖大擺地走進了與臥室相通的衣帽間。
她剛打開照明燈按鈕,玲琅滿目的衣服配飾便華麗麗地出現在她的眼前,顧謐不免驚訝地怔了怔。
每件裙子鞋履都像件價值不菲的藝術品般,按著顏色區分擺在鑲嵌了金葉圖案的白色櫃子中,昂貴的珠寶首飾則陳列在中央玻璃櫃裏,簡直就像黃金地段上的奢華至極的時裝店。
顧謐幹笑了兩聲,看來扯壞兩件高級定製的當季新款,對她們這種千金大小姐來說根本就不值一提。
想到自己應該趕緊下去,沒有時間給她在這胡思亂想的,不讓別人還以為她賴在人家臥室裏不肯離開呢。
不是她的東西她也不貪心,顧謐就從衣服裏隨便挑了件中長款的黑色裙子,她還慶幸於終於能把她大膽秀出的裸背給好好遮上了。
當顧謐手裏執著銀色盒型晚裝手包,重新步入了華燈齊放的宴會廳的時候,各位執著酒杯的男男女女都再次被驚豔了。
上半身保守的黑色禮服雖然遮住了風情萬種的裸背,但旗袍式的高開叉設計卻充分秀出了她潔白勻稱的長腿,高收腰更是襯出她腰肢的婀娜曼妙。
那頭如檀木般烏黑亮麗的大卷發披散在身後,即使渾身上下沒有任何華貴的珠寶修飾,卻更添幾分嫵媚誘人的情愫在裏頭兒。
葉念霆抬眸睨著顧謐美麗可人的模樣,猶若黑曜石般灰黑色的瞳仁裏閃爍著幽深的光澤,透著淺淺的驚豔和讚許。
顧謐與葉念霆的目光在空氣中相接,她揚起紅唇嫋嫋嫣然一笑,向前的步伐卻徑直走向了祁曼姍。
葉念霆唇邊漾起幾分耐人尋味,他再清楚不過,這小女人就是隻鬼頭鬼腦的小狐狸。
祁曼姍見著顧謐身上的禮服並不是自己挑選的兩件之一,原本光彩動人的臉色黯了黯,心頭像是堵著塊體積龐大的石頭。
“祁小姐,我是來和你道謝的。”顧謐已經走到了祁曼姍跟前,小臉上漾起完美的微笑,。
祁曼姍勾了勾波浪卷發,優雅的笑瞬間堆上了她的臉龐,“有什麼好謝的,剛剛還不都是因為我不小心才把你害成那樣的。”
“既然這樣的話,我還有件事兒得跟您陪個不是。”顧謐眨了眨星眸,唇邊漾著的笑痕跡更深。
顧謐心裏暗想,既然祁曼姍越想保持著高貴優雅的名媛做派,那她就會越不有餘力地去戳穿她。
祁曼姍神情一滯,又微笑著柔聲問道:“什麼事啊?顧小姐。”
“其實,我身上這件黑色裙子是從您衣帽間裏拿的。”顧謐朱唇輕啟,頓了兩秒鍾又繼續解釋道:“您原本放在床榻上的兩件禮裙確實好看,可我仔細看才發現連線頭都沒接好,就不得已穿了別的。我想啊,送來裙子的高級品牌竟然出現這麼低級的失誤,幸虧是我及時發現了,要是改明兒祁小姐穿上出了意外該多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