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的無助慢慢擴散,曾經那般信誓旦旦地說此生必護他們周全,可如今就連眼前的困境都無法突破,她還怎麼去實現對師傅的承諾。
閉上眼,將自己圈在懷中,可無論怎麼抱懷裏都是空空的。
窗外突然一陣喧鬧不止,她抬起頭,細細一聽那聲音很是熟悉,一驚,急忙過去打開窗戶,眼前隻覺得什麼東西閃過,在一看九天已停在書桌上,正壓著那張宣紙,兩隻細腿站在畫著神秘公子的圈裏,一條若有若無的細線與另一個複興燕國組織的圈連接在一起,她怔怔地站在那裏,原本伸出去要拿九天腿上絲條的手僵住。
九天見她突然不理它惱怒地叫喚了許久,她奇怪地笑了幾聲,雙手止不住地顫抖,在看向九天一把將它抱在懷裏,九天嚇得撲哧不停。
許久摸了摸九天的小腦袋才拿下絲條,她淡淡地說了句“果然,是這樣”,絲條擺放在書桌上,上麵赫然寫著“那少年曾在將軍府上出現過”,她捧著九天放在肩膀上,走了幾步又回過頭看了一眼那絲條,原本還清晰的字消失不見,收了那絲條綁回九天腿上,才走出去。
路上遇見奴仆,見了她恭敬地行禮,她問道“知道沈風岐在哪裏嗎”,那人搖搖頭說不知道,她揮了揮手繼續往前走去,那人微微側頭瞄了她一眼快步走掉,兩人拉開一段距離後,那人又回過頭看著她的背影微微一笑,她突然停下腳步,隻覺得那人的看她的模樣好熟悉,往回一看,早已沒了那人的身影,心裏一驚,竟是他。
歌笑府裏初遇,再到現在,若說之前是偶遇,那現在必然是有備而來,她急忙朝那人走得方向追去,一路空蕩蕩地越走越偏僻,她不自覺地摸著袖裏的銀針,那針上塗著毒藥,不是致命的那種,但會讓那些武功高強的人暫時失去功力,再一看九天,它從一開始便緊緊地跟著她,一雙眼警惕的打量周圍的環境,提著的心放下不少,腳步不由得加快。
偏殿的轉角處那人快步走著見她的身影突然側頭對她一笑,她捏著銀針的手又緊了緊,看向九天,要衝出去的它又回到她身後,她見他不再走了,慢慢地走向他,那人臉上的笑意更深,說不清楚那笑意,隻是讓她莫名的心一緊。
“撕了那麵具吧,這裏就我們兩個人不是嗎”她淡淡的說著,在離他幾步遠的地方停住,九天死死地盯著那人,仿佛是要衝上去與他血拚一場。
他搖搖頭有些無奈地說“現在還不是時候,時候到了我自然會在你麵前露出我的本來麵目的”,她盯著他的臉,臉上的人皮麵具太過精致,若不是那雙眼睛讓她難以忘懷,她也不會認出他來難怪他會這般明目張膽地出現在王府裏。
“你能回答我幾個問題嗎”她直視他的眼說,那人嘟喃著嘴說“你先說來聽聽”,她眼睛一亮說“你來王府是為了什麼”,他笑了笑,搖搖頭說“這個不能說”,意料之中的回答,她見他沒有要走的準備,似乎是饒有興趣地看著她,等她的答話,心裏一喜,又說“你可以不說,讓我來猜一猜,你來這裏是為了找一樣東西,是嗎”。
他搖搖頭又笑笑,眼裏極盡溫柔,但又不似吳景櫟對她的那種笑,笑容裏有種包容的味道,像是無論她說什麼都可以不計較,她大著膽子說“你是過來找人”他隻是笑既不點頭也不搖頭,他的目光始終在她身上,一刻的偏移也是沒有,她突然想問他是不是過來找她的,花正要說出口,他突然身形一晃,極小的聲音傳入她的耳朵裏,他說“有緣再見”,她本來想要記住他的聲音可想了想,容貌都是假的,聲音又怎麼可能是真的,無奈的看著他離開的地方。
“夫人,您剛剛再和什麼人說話嗎”,她一怔,沈風岐的武功應該不弱居然沒發現他,再一看他走過來的地方,從那角度看去隻能見到她而已,這麼偏僻的地方,他引她過來卻什麼也不做,甚至可以任由她提問,而他又僅僅是不想讓別人知道他來過,難道真的是為了她,心裏一緊,這人到底是誰,總覺得隱隱不安。
“夫人,您怎麼一個人過來這裏,要不是下人正好見到,我都不知道要去哪裏找您了”,她回過頭,淡淡的說“走吧”,沈風岐識趣地閉上嘴,九天突然蹦出來,他嚇得又倒退好幾步,“夫…人,它怎麼還在啊”,她揚嘴微微一笑,說“也對,該時候走了”,說著快步離去,留下沈風岐一個人在那裏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