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6.狀況外(1 / 2)

幸而我有帶感冒藥,一人吃了一顆都昏昏沉沉睡過去了。半夜是被悉悉索索聲給吵醒的,我在昏暗裏意識模糊了一陣才反應過來那聲音來自身邊,連忙起身想去開燈,可明顯藥效來不及發揮效用,病菌已經先一步占據身體,整個人都頭重腳輕的。

燈亮後眼睛適應了光線,看見周瑜蜷縮在床的另一側,連忙走過去察看,發現他雖然閉著眼可眉頭緊皺,臉上有痛苦。我在睡夢中聽到的悉悉索索聲是他無意識在動,伸手一探額頭,果然是滾燙的,他又發燒了。

看來這次我倆是都中招了,集體著涼得重感,而周瑜的情況應該比我還要遭。

記得上一次他感冒發燒就挺來勢洶洶的,這次似乎也是。我雖然也感到頭很沉,但至少沒有發燒。我的狀況更多的可能還是高原反應,但周瑜怕是真的染了重感了。

分析應該有兩個原因:一是雲南這邊地區氣候與江南的差異,尤其是雪山上的低氣壓與極冷氣溫使我們都不適應,從而導致了兩個人都受了涼;二是周瑜的身體受當年車禍的影響,變得免疫力低了。

打了一盆溫水出來給他全身擦拭,但絲毫沒有緩解,甚至他開始抓著我的手說起了胡話。湊近他嘴邊細聽,竟聽見他在低喃我的名字——賈小如。

早上天還沒亮我就去找客棧老板了,問清楚了鎮上的門診與藥店位置,我就先出門去找藥店買退燒藥。一走出門就覺一股涼風拂麵而來,使我狠狠一哆嗦。

這個麗江早晚的溫差真的是大,我隻穿一件單薄的衣服被凍得簌簌發抖,鼻涕也直流。

找到藥店買了退燒藥和體溫計,周瑜的狀況無論如何都得在去門診之前先吃退燒藥把溫度降下來才行。等我回到客棧時,老板看見我便道:“嘿,女士,剛來了兩位客人稱是與你們一道的,把你家那位給抬著走了,你要不要打個電話問問呢?”

我渾身一震,“你說什麼?誰把人抬走了?”疾步往客房而奔,衝進門果真見床上不見周瑜身影,不禁大怒了回頭質問:“怎麼回事?你們怎麼能隨隨便便讓人進我們房間?”

“可是來的兩人出示了身份證件,稱是你家那小哥的兄弟,還給我看了他們三人的合照,說是小哥起了高原反應很危險,必須立即送醫,聯想你剛才找我問醫院地址,我不敢阻擾啊。”

是周念與周亮嗎?我立即拿了手機去撥周亮的號碼,可是語音提示始終都是我撥打的號碼不在服務區。我問客棧老板那兩人出示的身份證件名字是不是周念與周亮,老板立即點頭:“對對對,就是他們,我看你們二位登記的身份信息也是姓周,所以就……”

我拔腿便往外衝,不想再聽老板繼續囉嗦。

不管周亮與周念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裏,既然周瑜病了,那他們肯定是送人去醫院了。至少能肯定一點,他們不會害周瑜這個弟弟,我但可以不用往壞方向想。

我還是先跑去了一趟鎮上的門診,確認周瑜沒被送到這後才去找了車往市區的醫院尋。

路上心裏頭焦慮地分析這事,最大的可能是周亮他們知道周瑜如今體質弱,爬那玉龍雪山肯定會感冒生病,因為擔憂而在天沒亮就趕了過來。

解釋很合理,但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

以他們兄弟的作風不可能把周瑜送到什麼小醫院,一定是找的大醫院。跑上門診樓沒找到人,又找護士查了近兩個小時以內的掛號名單,竟也沒找到人。

我隻得再打周亮手機,卻發現他的手機已經關機了。

心裏頭膈應了下,翻找手機通訊錄,在眾多人中找到了韓靜雪的號,我撥過去很快接通了,韓靜雪的聲音一傳來我就直截了當問:“周念電話多少?”

韓靜雪不明所以的報了一串號碼後,問我:“小如,發生什麼事了?”

我默了一瞬問她:“周念在哪?”

“阿念去麗江找你們了啊,是有什麼問題了嗎?”

我蹙起眉頭,意思是周念有跟韓靜雪提過來麗江的事,敷衍了下便匆匆掛斷電話,我又撥周念的手機號,卻聽裏頭也是傳出撥打的手機已關機。

立即腦中有個念想閃過,周家兩兄弟帶著周瑜恐怕沒有上醫院,而是帶他離開麗江了,他們去的是機場!

我回到客棧翻找行李箱,發現周瑜的證件果然不在了。其實腦袋很漲疼,摸了額頭也有些低熱,但我還是沉默地收拾了行李箱,再來到前台退房。

客棧老板有些忐忑地問:“沒找到你家小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