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老九一行三人,馬不停蹄,趕往遼寧縣,來到遼寧縣,遠遠就看見遼東大營的營盤,這一十五萬大軍的營盤,正紮在青龍江與黃龍江之間,江水湍急。由於部隊人數眾多,又清一色的騎兵,並無重甲步兵與弓弩射手,所以兵士加上馬匹布滿了沿河兩岸,看上去綿延數十裏,甚是壯觀。三人來到切近,隻見光營門巡視的官兵,就足有四隊,來回交叉,絡繹不絕。火磷兒驚道:
“光營門就有四隊人馬,看來這遼東大營,果真非比尋常。”
方正也道:
“二哥說的是,畢竟是大明東北之柱,又豈是兒戲?”
老九也點點頭,徑直向守門的官兵拱手道:
“這位軍爺,我三人前來找白大人,煩勞通稟。”
小兵一愣,問道:
“哪個白大人?”
“正是遼東總兵官白遲白大人。”
小軍上下打量了老九一眼,又看了看火磷兒與方正,說道:
“你們等會兒,我去通報。”
說著進了軍營,等了沒多久,不一會兒,小軍出來了,對老九三人揮手道:
“進來吧,大人讓我帶你們去。”
三人點點頭,便跟著小軍入了軍營,隻見這遼東大營軍中前兩營還不錯,將士們披甲執銳,來回巡邏,頗有威武之師的氣度。可從第三營開始,人聲便嘈雜起來,軍容也漸漸疏懶。過了第七營,火磷兒無意間看見一個軍帳門簾半掀,透過軍帳,看見了一帳官兵,正跟裏邊擲骰賭錢。火磷兒大驚,於是連忙拉拉方正衣角,用手指了指軍帳,方正順火磷兒手指處一瞧,也是大驚,不過馬上擺擺手,示意火磷兒不要莽撞。火磷兒會意的點點頭,三人繼續向前走。又過了幾營,門打開的軍帳也漸漸多了起來,三人這才發現,幾乎全軍的人都在賭錢,有的還赤著搏。老九看到這一切,也是不解,回頭看看兩位兄弟,一臉茫然。方正擺擺手,火磷兒也搖搖頭,老九會意,這一切,又怎知非是誘敵之計呢?便也不多說什麼,繼續向前走。又過了幾個營盤,三人竟發現一些藩人挎著刀牽著馬,在裏麵賭錢。看那裝束,又和在天瑞縣的女真人不是一樣。難道是蒙古人?
“這………”
火磷兒不自覺的將手抬起來,指著那群藩人,正這時被方正發現,方正連忙將火磷兒手壓下去,低聲說道:
“二哥切莫魯莽。”
火磷兒會意,也就壓住了不說。待又過了幾個營寨,便發現幾乎每一營都有幾個藩人,再過了幾營,已是一半藩人,一半漢人,幾乎分不清楚誰多誰少了。這時候,三人走過一個營寨,又拐過幾個彎,來到一片廣場,正當中,一個大大的營帳。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是中軍帳,三人跟著小軍,徑直走向大帳。正這時,一隊人馬巡邏走過來,遠遠一看,感覺就不一樣,在這慵懶的軍營中,這一小隊人馬精神抖擻,穿戴整齊,跟旁邊歪七扭八的兵士有著鮮明的對比,正當中,隊長好像也不是普通小官,仿佛比一般小隊長的官還大,你道他怎生模樣,眉清目秀,齒白唇紅,虎背熊腰,力能開山。而腰間,配的一把純銀短斧,斧柄與斧頭全是純銀一體鑄就,看來恐是家傳。老遠一見,隊長喝道:
“站住!”
小軍連忙點頭哈腰:
“鄭爺!您吩咐!”
這位鄭爺理也不理小軍,上下仔細打量老九三人,說道:
“這些都是什麼人?”
小軍道:
“是外麵來求見白爺的人。”
“可曾記錄?”
“不曾。”
“可曾搜身?”
“不曾。”
“來人何事?可曾細問?”
“這………”
幾句話,問得小軍暈頭轉向,鄭爺大怒:
“不曾細問詳查,便帶入軍營之中,當真大膽!白大人親自接見之人,更當小心謹慎,若是刺客混入,白大人有所閃失,叫你性命難保!”
說著,瞬間從腰中拔出短斧,劈向站在前麵的老九,老九根本沒防備,猛的一閃,撞倒了好幾個軍漢,這才閃過這一招,老九不解:
“大人………這是何意?!………”
鄭爺根本不理老九,緊接著又是一斧,橫著劈來,老九連忙一閃,又避開了這一斧,鄭爺窮追不舍,執斧又來。這下老九也不謙讓了,正麵與鄭爺交手,連戰二十合,不分勝負。鄭爺大怒,對小軍說道:
“看看吧,還說不是刺客,武藝如此高強,不是行刺,又為何來?”
說著,轉向老九,上下打量一眼,說道:
“居然能接我二十合,你這家夥武功還可以,我鄭四忠自認為武功還不錯,家傳禹王斧法也算得上乘武功,竟然被你個小小刺客接了二十合,真是豈有此理,不過話說回來,你比那幾個可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