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不同的賭局(1 / 2)

楊榛跟誌鴻算了一下兩套房子的貸款,竟然把錢都彙過來要誌鴻替他提前還了。楊榛還貸如此“痛快”,誌鴻驚訝之餘,心裏不禁羨慕他“取之有道”,誌鴻也不眼紅,隻是覺得楊榛變得比自己保守了,其實變的不是楊榛,是誌鴻,時光流轉,卻把原來那個“保守”的賈誌鴻留在了舊日裏。

有兩家溫州工廠的年輕“少爺”,接了老子的班,成了小老板,跟誌鴻很處得來,畢竟是孩子,借著生意上的事兒來上海找誌鴻玩兒,看誌鴻沒買車就打笑說,“錢是不是都給女人騙走了?”,誌鴻笑著解釋,女人倒是騙不走,隻是自己買了十來套房子,資金都押進去了,小家夥們肅然起敬,非要誌鴻帶著炒房,並說,一年隻要有三成收入就行,賺多了歸誌鴻。

誌鴻覺得這群小孩子說著玩兒,隨口答應了,當然心裏也想著集些款確實能把自己的籌碼加大,但誌鴻推說感覺最近房價漲得太快,有些不穩定,告訴他們現在不買,又說房價如同股票,不會隻漲不跌,把自己總結的炒房經驗抖出一些,給兩人“上課”,小兄弟們對誌鴻的“炒房經”佩服得五體投地。

這年3月,誌鴻接到楊榛的電話,說魏薇給自己生了個兒子,誌鴻趕忙恭喜,還讓楊榛報了孩子的生辰,順勢“胡縐”幾句,兩人扯完了“閑蛋”,楊榛又問誌鴻:“你跟陳亦馨分開之後是不是一直都沒聯係過?”誌鴻的心一下沉重起來,心裏怪楊榛非要“揭”這傷口,但還是一副放得開的口吻說:“從來沒聯係過,過去了的就讓它過去吧”說完,“幹笑”了兩聲。

楊榛聽了說:“你真夠‘狠心’的,你們兩個倒是幹脆,現在比陌生人還陌生,到底怎麼回事?我和魏薇都理解不了。”

誌鴻聽到這兒,心裏酸痛,自己平日裏不去想和她的那段兒事,就是要把它放在心底包起來,不許別人知道,對楊榛更不能講。楊榛知道,再問下去也無趣,又怕尷尬,就把話題往孩子上引,認為孩子的話題永遠是“中性”的,怎麼說都不多,說,兒子很象他,魏薇的父母退休了沒事兒,看到外孫子什麼愁事兒都沒了,一家人圍著孩子轉,隻要兒子有一點兒風吹草動,全家就驚天動地拉響警報,現在,在家裏,他反倒成了最沒地位的一個了,說得挺“慘”,誌鴻聽著卻嫉妒得傷感,而且插不上話,楊榛忽然發覺孩子這話題也不妙,就又把話題引開,說有了兒子後,自己現在看開了,官場複雜,沒有止境,超脫地說自己“無心”升遷了,這個局長的“位子”也挺實惠,想想魏薇和兒子,一家人開開心心的就好,人生不過如此等等。誌鴻聽得又感傷,但是還是順著說了兩句:“你這麼年輕就當上了商業局一把,知足吧!好多年輕人為了個公務員的編製都擠破腦袋呢,是不是?”電話那邊傳來了隻要帶著些許得意的笑聲,誌鴻又告訴楊榛,自己現在十套房子貸款的繩索套在頭上,成了貨真價實,欠了一屁股債的“房奴”,有時候也擔心得不行,楊榛寬慰他說:“沒事兒,這兩年房價都不會跌的,”又說,到時候他送兒子來上海讀書,你這當叔叔的要好好照顧,等等沒邊際的話。

放下電話,誌鴻感覺楊榛“變化”很大,說話全沒了過去高談闊論的“銳氣”,想想楊榛和魏薇現在雖非大富大貴,卻也恩愛、美滿,這不正是當年誌鴻和陳亦馨想要過的生活。這一晚,誌鴻失眠了,吃了藥也沒睡著。

到了4月,誌鴻拿到了房產證,此時社會上對“飆升”的房價“民怨”再起,誌鴻估摸著調控政策又要出台了,於是趕緊著手賣房,找了幾家房產中介,脫手還算及時,而且在中介的“操作”下,規避了許多稅費,價格賣得也極好,順利賺到手六百多萬。

公司業務也在蓬勃發展,蘇爾坦再沒來,單子卻多得讓誌鴻吃不消,幸虧小周和張隨寧這邊已經駕輕就熟,公司又招了三個新人,運轉得相當順暢。

誌鴻手頭兒上寬裕了,買了輛別克君威充門麵。

這年五月,“調控”政策果然如期而至,卻沒有象人們想像的那樣急風驟雨,目標隻是穩定房價,“剛需”們如同見了“救命符水”,那一陣子,房產交易量確實下來了,價格也基本停滯甚至有些下降。有的開發商沉不住氣開始打折促銷,但是多數隻是買房送露台、送車等“噱頭”,輕易不肯降價,“誌鴻們”就冷笑著。誌鴻估計著這次的“調控風頭”不久就會過去,於是又開始了新一輪看房行動,這一次他通知了工廠的那兩個“小少爺”,本來期望不大,沒想到有兩個年輕人確實是認真的,表示隻要誌鴻肯投,他們就去籌錢,誌鴻又給他們分析了房地產現在的形勢,兩個人都覺得認同,誌鴻又關心地叮囑他倆,不要影響了工廠的資金周轉,並說,到時候自己把“欠條”打給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