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來給李守義診治,也就帶了訊息給李隆基和薛崇簡。非常壞的訊息。
來俊臣再次得勢,他甚至聯合了一些諫官彈劾太平公主。李昭德的死,也是他一手策劃。薛崇簡還是第一次知道,有人竟然會彈劾他母親。他看了看李隆基:他們現在身陷囹圄,完全想不出辦法。
李隆基拿過太醫給李守義開的方子,不由得臉色一變:他居然病的如此嚴重。他忽然想起亡故的李光順,心底寒意升起。當初李賢被廢,大兒子李光順被武瞾活活杖斃。
薛崇簡湊過頭看了一眼方子,也是滿心寒意。
李隆基團坐在地上,開始籌劃。
“崔湜,太子妃,上官姑姑,武承嗣,武三思。”李隆基叨念著這幾個名字,他總覺得,他們這些人,和來俊臣之間,都有一條若明若暗的線,他甚至想到了張易之和張昌宗。靈光一閃,他想起了那個小宮女韋清依,還有薛懷義。總有什麼東西,他沒有串聯起來。
門外,李守禮守著熬藥,微微的煙升起來,滿屋裏都是藥香。
日將暮的時候,內侍來放李隆基和薛崇簡。他們沒有料到這麼快就會放他們初來,完全摸不著頭腦。賀蘭旻茹沒有來,也在李隆基和薛崇簡的意料之外。
薛崇簡擔心他母親,一出宮就飛快回公主府去了。李隆基到了勝業坊才知道他們這麼快就被放出來的原因。
他的大哥,答應了娶突厥的公主,而且,是入贅。說白了,就是去突厥當質子。
李隆基忽然恨姚崇起來:他聰明,可是到最後,他的計策也不過如此。
李成器無可奈何的一笑,臉色慘白:“阿史那羯奇根本不用跟大唐開戰,他通過政變,已經是突厥的可汗了。”李成器遞上阿史那羯奇給大唐的和談條約。
“曆來都是漢家公主琵琶抱恨,如今,他們主動修好,上皇和太子又豈有不同意之理?”李成器閉上眼,心底滿是淒涼:他最後,還是逃不過。
李隆基忽然一笑,“阿史那羯奇又不是笨蛋,上皇之前用武延秀去和親,現在用你,這可都不是突厥要的人。父親現在不是太子,你去了,毫無意義。所以啊,我看三伯伯得好好想想他用哪一個兒子和親的好。”一半的嘲笑,李隆基覺得上皇和太子此刻,真的天真。
李成器也是一愣:的確如此。
“他們的書信估計還沒有送到阿史那手裏,既然阿史那都已經是可汗了,我看這仗本來就不會再打了。阿史那不過是給我們一個訊息而已。”李隆基兩眼放光:他的三伯伯,到頭來還是舍不得自己的兒子,所以,不值得信任;還有就是,上皇現在,的確已經老了。
李隆基叫丫頭研磨,很快寫了兩封信。
“這一封,快馬加鞭送到突厥阿史那可汗手上。另一封,送到武延寧郡王手上。要快!!”他吩咐侍衛,心底對於突厥此次的事情已經有底了,所以無所畏懼。他們目前的麻煩,則是在來俊臣和薛懷義等人身上。來俊臣彈劾太平公主的事情,自然是受了魏王梁王的唆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