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陸小蒙看著眼前二人的兄妹情深,心中說不出的五味雜陳,隻是見到找尋多日的弟弟,她又如何不開心。望著陸一林喜極而泣,“一林,可算是找到你了。”
得知陸一林與楊含雪欲去買馬,聶楠豐道:“馬匹,我們有的是。”他看著並肩而站的陸一林與楊含雪,“咱們先找個地方,敘敘舊。”
陸小蒙道:“我知前不遠處有一涼亭,咱們去那兒坐坐罷。”
“好。”聶楠豐應允道。
楊含雪見那陸小蒙與師兄如此親密,心中不禁疑惑,也不管他人作如何想法,當即問道:“師兄怎會和她走在一起?”
聶楠豐道:“我奉師傅之命出發尋你,她亦找尋陸公子,皆在天月教附近找尋,故而相遇。”
楊含雪道:“相遇便遇著了,怎的卻走在了一起?”
任誰都能聽出這話中酸溜溜的醋意,陸一林一麵暗生悶氣,她如此在意她的師兄,不知她對她師兄到底是什麼感情,一麵又覺自己的姐姐受了她的欺辱,不悅道:“是呀,姐姐,你怎的和邪教魔徒走在了一起?”
楊含雪反問道:“你姐姐和邪教魔徒走在了一起,你又何嚐不是?”
陸一林道:“既如此,你又何必問你師兄如何與我姐姐走在一起?”
“你……”楊含雪吵他不過,暗生悶氣。
聶楠豐道:“是啊,我倒還未問,你們怎會走在一起?”
楊含雪此時心中不悅,再也不願開口說話,倒是陸一林道:“我與她同跌入懸崖,在懸崖下呆了一陣子,算是共患難過,自然走在了一起。”
“在懸崖呆了一陣子……”聶楠豐道,他看向楊含雪,她並無否定的意思,心中頹然,她自幼便未與除我之外的男子單獨相處,卻與他獨處了兩個多月,想來心中十分無味。
不覺間幾人已到了涼亭,楊含雪不喜師兄與陸小蒙離的太近,刻意走在他們中間,與師兄有說有笑,此番行為卻叫陸一林生氣的緊。
涼亭裏有一個圓圓的大理石桌子,陸小蒙順手將手中的劍放於桌上,楊含雪一眼瞧見她的劍柄上果然如陸一林所說,刻著一個“蒙”字。想及自己的劍上刻字,是師兄所贈之物,陸小蒙的劍除了所刻之字與自己的不甚相同,其他皆十分相似,她心中隱隱不悅,難道師兄早已與她相識。
幾人說了這兩個月的曆程,楊含雪和陸一林自是依諾沒有說出霧莊的事,隻道在懸崖底下逗留了兩月,聽見楊含雪如何受傷,如何醒來,如何好全,聶楠豐心中隱隱作痛。畢竟是從小便照顧著的,她任何一個地方的傷痛,都叫他心疼不已。又聞這期間陸一林對她一直照看,心中雖有醋意,卻不似從前那般厭惡陸一林,直對他照顧了楊含雪心生感激。
末了,楊含雪問道:“如今師兄已尋到我,不知幾時能回教中?”
聶楠豐看看身側的陸小蒙,道:“再緩幾天罷。”
陸小蒙和陸一林皆讚成,隻是楊含雪一心記掛師傅,恨不能立即出現在師傅身邊。因道:“師兄是被這女人迷了心智麼?為了她,天月教都不回了。”
聶楠豐急忙否認道:“哪有。”又看著早已鐵青了臉的陸一林,道:“既然師妹這麼想回,那今晚好好歇息,明天一早便趕路罷。”
陸小蒙望向聶楠豐,心中不悅,卻又心知自己與楊含雪在他心中孰輕孰重,一口怨氣隻好忍進了肚子裏。
聶楠豐與陸小蒙本是尋找楊含雪二人路過此地,如今一並找到,便隨他們都住入了福至客棧。
是夜,月光灑入客棧的小窗,楊含雪坐在窗前,難以入睡,便起身坐著罷。她知師兄的屋子在她隔壁,心中感到安全。隻是在外漂泊了兩月有餘,想及明日要回教了,喜悅之餘竟有一絲傷感,至於為何會有傷感之情,她理了許久,心裏才知,是舍不得陸一林罷。這段日子他對我百般照顧,心中若沒有對他一絲半點兒的感激之情自是謊話。可是轉念一想,他是師傅最討厭的陸遙山莊的長子,與他怎會有結果?我是斷斷不可能因他違背師傅意願的,師傅才是最重要的人,嗯,還有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