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正說著,聽見聶楠豐的聲音傳來,“原來你們在這兒。”
他走近二人,看見楊含雪的臉色不好,再瞧廖申崖,亦一臉不悅。因沉下臉,問廖申崖道:“你們在說什麼?”
廖申崖不羈的笑道:“問你師妹咯。”
楊含雪自然不想再在這話題上扯遠,瞥了一眼廖申崖,隻道:“沒什麼。”說完朝屋子走去。
待她走遠,聶楠豐對廖申崖冷道:“她是我最疼愛的人,你若對她有不敬,我拚了性命也和你沒完。”
“哎……”廖申崖道,“我可是幫你。”
聶楠豐不屑的笑道:“你幫我什麼?”他和楊含雪的事情,從來輪不到外人來幫。
廖申崖道:“她躲在這兒練武功秘笈,目的就是為了防你。”
“防我?”聶楠豐笑道,“你可知她多次要給我看那秘笈,是我拒絕了。”
廖申崖道:“我隻是不喜歡她不愛你,卻還心安理得享受著你對她的好。”
“她愛不愛我,我比你清楚。”聶楠豐道。當他聽到廖申崖說她不愛自己時,心猛地痛了一下,可是,她怎麼會不愛我呢?即便她不愛我,我對她好,是我一生的使命,她自然該心安理得。
他忽然很想知道,她愛不愛我。
她似乎從來沒有說過她愛我。
中午,那青年送了飯菜來。那青年原是廖申崖的手下,名叫餘扇,自幼誌向是考取功名,廖申崖見他聰明異於常人,便常年養著他,也教他一些基本武功,以輕功為主。
楊含雪自早上回來便一直在屋裏呆著,聶楠豐收了飯菜,去喊她吃飯,卻隻聽得她說“不餓。”聶楠豐急道:“你現在肚子裏還有個孩子,怎能不好好吃飯?”
廖申崖卻在一樓廳堂裏笑了,“不知道的人,當你們是親兄妹呢。”
卻“豁”的聽見楊含雪開門,對他吼道:“我與我師兄像親兄妹也好,像什麼也好,需要你來管?”她一邊說,一邊氣衝衝的走下樓梯,“在我們麵前,你隻是個外人,我們的事,輪不到你來評判,我們的感情,更輪不到你插嘴。”
話說完了,楊含雪已來至廖申崖跟前,圓目怒瞪,盯著廖申崖。廖申崖看著她因為盛怒而漲紅的小臉,竟覺得萬分可愛。他笑道:“楊大姑娘發脾氣的樣子這麼美,難怪你師兄,我都要被你迷住了呢。”
“廖申崖!”聶楠豐喝道。說著他也下了樓,將楊含雪拉在桌旁,為她盛了一碗飯,道:“別生氣了,趕緊吃些東西。”
廖申崖在一旁看著,歎道:“好了好了,我再不說了,你們二人對付我一個,我可招架不住。”
楊含雪斜睨他一眼,卻在他眼中看見了萬種柔情,而那柔情目光的對象,竟是自己。她以為自己看錯了,又仔細看著。廖申崖從她表情中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忙轉過眼睛,心卻突突的跳個不停。楊含雪低頭吃飯,隻有聶楠豐心無旁鶩,忙前忙後的給楊含雪盛湯,還在為楊含雪那一番話而覺得溫暖,是的,如她所說,他們的感情,其他人沒有資格評判。
楊含雪剛喝了一口湯,轉身便要出去吐,聶楠豐忙跟上,“怎麼樣了?”
待楊含雪吐畢回到桌上,廖申崖看了她一眼,對聶楠豐道:“我看楊姑娘吐的厲害,懷孕生子的事咱們兩個大男人也不懂,不如請個產婆照顧她。”
聶楠豐道:“可是我們的行蹤不能輕易被人知道,若要請人,也得請個信得過的。”
廖申崖道:“這產婆……我還真沒認識的,可是再怎樣,到時咱們也不能替她接生吧。”
一句話說的楊含雪麵紅耳赤,廖申崖看著她,心中隱隱心疼,“我差人找找,必然找能信得過的。”
楊含雪抬頭看廖申崖,又對上廖申崖的眼神,這次廖申崖沒有躲她,就那麼默默的看著。以為楊含雪會自覺的移過眼神,卻聽她道:“我覺得你好生奇怪,早上說我一套,如今又這般,真叫人不能理解。”
廖申崖道:“我倒也沒想到,楊姑娘竟這般勇敢。”
“勇敢?”楊含雪道,他的話令她摸不著頭腦。
他看著她,“不懂我在說什麼?不懂就好。”
隻是聶楠豐一頭霧水,“我也不懂。”說罷與楊含雪相視一眼,會心一笑。
廖申崖故意歎氣道:“我早說了,你們倆對付我一個。”
三人笑作一團。
聶楠豐忽然覺得,如果時間在這一刻靜止,如果日子永遠這麼過下去,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