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W深情含小劇場】070:遇難,我不會丟下你一個人(2 / 3)

薄慕野抬頭望了一眼瑞士山的天空,又開始飄起小雪花,他拍了拍景恙冰冷的臉頰說:“不要睡,再堅持一會兒,嗯?”

早上來雪地巡查,應該很早就會來,現在已經兩點多了,最遲還有三個小時,隻要熬過去,就不會有事,景恙體弱,再加上之前出車禍流產,身子一直沒調理好,想到這裏,薄慕野又將她擁的更緊了。

彼此的呼吸都開始變得寒涼,薄慕野親著她的額頭喚她:“恙恙?”

“嗯?”她的聲音裏已經含了睡意。

他淡淡的說出一句話,“我愛你。”

懷裏的人,果然怔了一下,景恙的睡意一下子被驅趕的一幹二淨,她從他懷裏抬起頭來,目光呆滯的看著他,良久,他釋然一笑,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道:“果然睡不著了。”

“……”

她無端拎起的心,終於在這一句解釋裏釋然放下,不過這會兒,她是真的一點都睡不著了。

人生還真是無法預料,就算是在出事的前一刻,她也不會相信有朝一日,她會和薄慕野這樣安靜的身處危機裏,卻彼此和睦的照顧著,還能這樣放下芥蒂的好好聊天兒。

這一刻,他們之間,隻剩下彼此,沒有林默,沒有任何人。

大概五點半的時候,巡邏的工作人員路過,將他們兩個用繩子拽了上來,剛上去,景恙便腿腳一軟,倒在了薄慕野懷裏,不省人事。

“景恙!”

她模糊的感覺到,被一雙手臂橫抱著,那人一直搓著她冰涼的手,她想睜開眼睛看清楚是誰,可是眼皮沉重,無法看見。

但是這一瞬間,她真的感覺到,這個人,是真的愛她的。

—— —— —— ——

景恙睜開眼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在一家雪山下附近的小診所裏,薄慕野就坐在她病床邊守著她,一見她醒了,摸摸她的額頭說:“我去叫醫生。”

醫生過來測量了體溫,又檢查了一下,確定沒什麼事情才離開的。空蕩蕩的病房裏,又隻剩下他們兩個人了。

她舔了舔幹澀開裂的唇瓣,還沒開口說話,薄慕野已經會意的倒了一杯溫水,將她扶起來,遞到她嘴邊了。

她也沒自己動手,手臂沉的像灌了鉛,實在不想動,她喝的有些急,薄慕野低頭目光暖暖的看著她說:“慢慢喝。”

她喝完了水,仰臉看他說:“你不要回去嗎?你已經在瑞士好幾天了,公司沒事嗎?你可以先回去……”

薄慕野放了水杯,截斷她的話,“不忙,有趙秘書在。”

她“哦”了一聲,無話,沉默一陣,薄慕野好笑的看著她愣愣的表情問:“就算是現在,你還是沒話和我說?”

“……你想聽什麼?”

薄慕野微微挑唇,這話倒是回的新鮮,她竟然會問他想聽什麼,玩味道:“想聽你說,慕野,這次你救了我,我會以身相許。”

“……”

她蒼白的臉頰,泛出不正常的緋紅,剛喝下去的水,仿佛一口咽在了喉嚨口,猛咳嗽個不停,薄慕野淡定的拍著她纖細的背說:“這樣的話你都說不出口,還問我想聽什麼?你討我高興呢?”

景恙皺眉看著他,怎麼經曆過昨晚,他怎麼變化的這麼快?流|氓和無賴氣質,一覽無餘。

薄慕野仿佛看穿她心思一般,挑眉,“覺得我無賴是吧?”

“……”

瑞士山的早晨,好不容易開始不下雪,初陽升起,有暖暖的陽光傾灑進來,原本陰冷的病房裏,也有了一絲暖意。

薄慕野從外麵的小賣部買了一盒溫牛奶和吐司回來,這個時候吃熱粥最好,但是條件有限,先填飽肚子再說吧。

景恙靠在病床上,小口小口吃著吐司,喝著溫熱的牛奶,她有些不適應薄慕野這樣的體貼,她沒想過馬上就回去,她默默的說:“我現在不想回去。”

雖是陳述,卻是在征求他的意見,她希望他能同意。

他淡笑,問:“你想待在這裏多久?一個月?半年?還是一年?甚至是更久?”

景恙皺眉看他,他的語氣不溫不火,卻是隱含怒意。

他將她的這種行為已經自動規劃為逃避的一種行為,可是,她不是。

“薄慕野,我覺得我們之間需要冷靜,也該好好考慮離婚的事情,你能不能不要……”

“不要什麼?”

他眉眼分明在笑,卻是冷笑,比這瑞士山的白雪還要冷沉。

“不要這樣漠視我說的話。我說離婚,也是想了很久的,並不是隨便說說的。請你正視這個問題。”

他好笑的哼出一聲,“我漠視你?景恙,到底是誰漠視誰?我記得我昨晚和你說過,以後不要提那兩個字,現在呢,是不是你又在說?”

“……你能不能尊重我的想法?”

這場婚姻,再這樣繼續下去,根本就是個徹頭徹尾的錯誤,他不愛她,她呢,也不會愛上他,有什麼意思?

薄慕野慍怒,“我已經訂好了明天下午回去的機票,景恙,不要不識好歹。”

但凡他有一點漠視她,昨晚就不會一直陪著她,也不會抱著一個女人,傻不愣登的在雪窟窿裏險些賠上性命的待上一整夜,她以為他是因為什麼才把她抱得那麼緊?因為從小到大生活在一起十幾年還算的上家人?因為風冉?還是因為他薄慕野蠢?

景恙將頭轉到了另一邊,她輕聲的說:“就算是一起經曆過生死,你看,我們依舊不合適,還是會因為自私而吵架,薄慕野,你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嗎?那是因為,我們之間,沒有愛。”

他謔一下將病床邊櫃子上擺放著的水杯擲到了地上,刺耳而尖銳的碎裂聲,他冷沉著一張素白清絕的臉,漠聲道:“你這是在告訴我,哪怕是過了一萬年,你還是愛那個渣男愛的死去活來是吧?景恙,別說現在你是我薄慕野名正言順的妻子,就是你現在沒嫁給我,你也休想和那個渣男在一起,別說是他,除了我以外,你這輩子別想和其他男人在一起。”

她咬唇,轉臉看他,“我不想和別的男人在一起,當然,也不想和你在一起,我隻想一個人。這樣,可以嗎?”

“不可以,我把你救回來現在你這條命是我的。”

她微微勾唇,“我好後悔,後悔像傻子一樣不顧性命的去雪地裏找你!”

薄慕野一怔,好像如夢初醒,這個女人,是因為自己才摔進雪窟窿裏的。

而不是別人,更不是因為那個姓林的渣男。

她將目光移向了窗外,“我想一個人靜一靜,我不想和你吵。”

他的眼眸波瀾不驚,手掌心裏握著一塊碎掉的玻璃碴子,緊緊攥住,鮮紅的血,從指縫裏流淌出來,卻感覺不到一絲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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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回國,景恙變得比往日更加沉默,一句話也不同薄慕野說,他也不在意,飛機快起飛的時候,接到了一個電話。

程少臣在那頭說:“這個周末,簡易回國,記得帶著景恙一起去給簡易接風洗塵。”

他淡淡“嗯”了一聲,看了身邊的景恙一眼,“我知道了。”

飛機快要起飛的時候,他關掉了手機,簡易是他們的發小,從小一個大院長大,隻是後來簡易一家移居美國,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過,但是彼此之間都保持良好的聯係,那小子,現在是一流的精神科醫生。

不知道,景恙還記不記得簡易。

回去的旅途一樣漫長,景恙靠在一邊的機窗上睡著了,薄慕野將她的頭輕輕放到自己肩膀上, 在瑞士的大進展,一下子,好像又被打回了原點。

到洛城的時候,已經是淩晨,春節還沒過完,年味還在,外麵的天很冷,寒風呼啦啦的灌進她脖子裏,薄慕野拉著她進了車裏,一路到了薄家,也是彼此緘默著無話。

實際上,回國的第二天,簡易便登門拜訪了,風冉難得高興,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好不容易回來一次,吩咐廚房做了不少簡易小時候愛吃的。

薄慕野提早從公司回來,兩個人一見麵,不約而同的笑了。

簡易走過去捶了一下薄慕野的肩膀,笑道:“行啊你小子,都和咱們恙恙結婚了!哎?恙恙人呢?”

薄慕野亦是淡笑,“在樓上。”

兩個人一同上樓,景恙在書房對著窗戶而坐,似乎在照著相機裏的瑞士山在畫畫,靜默的如同一尊完美的雕塑。

門沒有完全合上,簡易看著那纖細的背影輕聲道:“景恙還是一如既往的安靜。”

話語裏,聽不出讚美,卻有一絲絲的歎意。

薄慕野淡淡的,無奈的笑了笑。

晚飯的時候,景恙終於完成了那副瑞士山主峰的景色,把畫拿下來,送給了小沫,小沫高興的不得了,拿著那畫畫跑出廚房給風冉他們看。

“夫人,少爺,你們看小姐送給我的畫畫?”

簡易摸著下巴嘖嘖稱讚道:“這畫是不錯,不過小沫你可真夠幸運的,你家夫人和少爺都沒有,小姐隻送了你。”

小沫臉頰紅撲撲的,不好意思的吐舌。

此時,景恙剛從廚房裏出來,簡易微微一愣,彼時的小女孩已經出落成沉靜如水的女子,整齊的長發,偏素冷的臉龐,還有眼底,仿佛怎麼也化不開的淡淡的憂鬱。

她隻是對簡易微微笑了笑,點了下頭,並沒有多少濃墨重彩的招呼,她似乎,已經不大記得他這個人了。

一餐飯下來,基本都是簡易和風冉在談笑,說著小時候的一些糗事,景恙麵無表情的坐在一邊,也沒吃幾口,便對風冉說:“媽,我吃完了,你們慢慢吃。”

簡易微微眯了眯眼睛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