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舒悅別扭的回答,突然他又想起來什麼,“對了吳坤宛怎麼還沒醒,剛剛你那尖叫那麼大動靜,她不可能聽到啊。”
我趕緊側身想搖醒坤宛,可是無論我怎麼喊怎麼搖,她都沒反應,身體還冰得嚇人,我看了一眼舒悅,他也意識到了不對勁,趕緊和我一起叫坤宛,我用力拍她的臉,還是沒反應!
舒悅撥開她的眼皮查看瞳孔的情況,又在她頸處感受動脈是否正常跳動,甚至低頭去聽她的心跳,舒悅看著我,一字一句的說,“姐,她的魂丟了。”
“魂丟了?什麼意思?”我聽李嬸兒說過,有的人時運低,易被鬼拉了魂。村裏有招魂的說法,將白幡掛在自家門外,至親之人手搖銅鈴,點起香燭,在門口一直叫被拉魂之人的名字,直到他歸來。
“我們得盡快把她的魂找回來,否則她要麼會成植物人,要麼會死。”舒悅的話讓我膽戰心驚,不,坤宛是我的好友,我要救她。
“我們該怎麼做?”我問。
“找楊樺,這方麵我隻略懂,我師傅又不在這兒。”舒悅看了一眼坤宛,走出我的房間,“我在你門口等你,趕緊穿鞋起床,對了,多穿件外套。”
我找了件外套穿上,和舒悅一起去找楊樺。
夜色沉沉,月光傾泄在地上,村裏沒有路燈,我和舒悅踩著月光往前走。路過養狗的人家,會聽到狗吠,狗的感官極其靈敏,嗅到生人的味道就會嚎叫預警。
穿過曲曲折折的巷子,終於來到楊樺家。我拍打著木質的大門,叫著楊樺,“楊婆婆,楊婆婆!”附近的狗被驚醒,開始吵鬧,但我顧不得那麼多了,繼續敲門“楊婆婆,楊婆婆……”
大約過了一刻鍾,院子裏有暖黃色的燈光亮起,楊樺出來了,她一邊開門一邊問,“大半夜找我老婆子有什麼事兒?有事不能明天說,非得半夜……”
“對不起楊婆婆,實在是事出緊急我們才不得不來打擾你。楊婆婆,我這裏出事兒了需要你的幫忙。”我抱歉的說。
楊樺見我的樣子也知的確是情況緊急,她問:“出什麼事兒了?”
我正要解釋,舒悅搶過我的話,“我們站這兒說話不方便,周圍的狗都被吵醒了,估計主人正惱呢,能讓我們進去說話嗎?”
楊樺一拍腦門,“看我這腦子,不好意思怠慢了,進去說進去說。”
進了楊樺家客廳,舒悅把事情大致說了一遍,包括坤宛七月半的遭遇,楊樺的麵色變得凝重,“那丫頭,怕是遇上血腥亡魂了。這可不是招魂那麼簡單的事兒,得先查清糾纏於她的血腥亡魂從何而來,要如何才能化解。若是成功化解這血腥之氣,最後我會去陰司找她的魂。”
“請問楊婆婆,我們如何查?”我禮貌的詢問。
“這個舒瑜丫頭你很熟悉的了。”楊樺看了一眼,開口道。
“我?我什麼都不知道啊。”我一臉茫然,是真不知道。沒見過這樣的場景,也沒聽說過。
舒悅說,“姐,就是用煮熟的雞蛋滾過坤宛全身,剝去蛋殼便可看到。”
“可是滾雞蛋不是用來送身上的邪氣嗎?”我仍舊茫然。
“是這樣沒錯,隻是雞蛋呢也可用來傳達諸神菩薩的指點和查看生人與亡靈的糾葛。別問我為什麼是雞蛋啊,我也不懂,師父也沒說過。”舒悅開口解釋。
我看向楊樺,期待她能給我一個解釋,楊樺開口,“因為雞蛋是胎盤,孕育生命之地,且雞的陰屬為亡靈解意,以雞頭看其家運興衰,以雞蛋看其生死糾葛。”
雖然聽不太明白,但我也不願深究了,知道它的作用就成。
我們三個回到別墅,舒悅給我們弄夜宵順帶煮雞蛋,我帶楊樺去看坤宛。她靜靜躺在床上,楊樺說,“怎的她的生人之氣這麼弱,看來我們得趕緊了。”
我心裏一緊,應承著楊樺,聽她吩咐。因為別墅裏的香燭紙錢用完了,我們從楊樺家來的時候帶了一些,楊樺點好香條,青煙嫋嫋升起,在空中翻著卷。這個我是知道的,唯有青煙扶搖直上才算好事兒,若纏綿於空中,絕對是身後負有陰債。
我把坤宛從床上扶起讓她呈坐的姿勢,楊樺將香條放在她手裏,我握緊她的手不讓香條掉落。一刻鍾之後,楊樺說香上已經顯示出她與亡靈的往昔,我把坤宛放回床上坐在楊樺身邊聽她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