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兒哈哈大笑,卻不回答。辛明月在我耳邊說,“這老頭兒身上沒有怨氣,看起來是可以投胎的,隻是他的墳墓未定,相當於在陰司沒有記錄,若他歸於墳墓便可投胎。至於他能接觸這五帝錢,定是生前有大功德在身,福澤深厚。”
我點點頭,接過那五枚銅錢,“好,我幫你。”
於夜關了店鋪,我們仔細研究了墓碑上的文字,打聽到他這個人和他的兒女,終於找到住址。我們將墓碑送到他家,他的家人對我們千恩萬謝,我交代了他的家人要為他做法明路之類的事兒,便離開了。隱隱約約聽到那老頭說,“謝謝你姑娘。”
解決完了於夜的事兒,我便給林容懷打了個電話。林容懷聽完我的敘述,氣惱的說,“你就是喜歡給自己找麻煩事兒。”
我吐了吐舌頭,討好的說,“事情都這樣了,你就幫我一下唄。”
林容懷無奈的說,“你晚上在街口祭拜一下遊魂,讓他們幫忙打聽一下那個頭顱去哪兒了。若能找到自然是好,若是找不到你又給我電話。”
“謝謝你林容懷。”
我掛斷電話之後去找賣香燭紙錢的店鋪,這裏是市區,很難找到這樣的店鋪。走了很多地方才在一條小巷裏找到,賣這些的是個老人,見她挺不容易的,我買了很多,走的時候聽到她說,“姑娘,萬事應順應天命法則,人無法與天鬥,切莫逆天而行。”
我不太懂她說的話,原以為她是隨口說說,但是她混濁的眼睛裏閃著精明的光,我突然想到,她是不是看出了什麼。關於我,關於李永。
“老婆婆,你指哪方麵?”我小心翼翼的開口。
“天命不可說,天機不可泄露。”老婆婆自顧自的開口,既是如此,我也問不出什麼,像老人道謝後離開。
我在酒店呆了很久,子夜過了才出來。特意挑在這個時候,是因為街上沒有行人,不會看到自己在做什麼,而且這個點兒街上孤魂野鬼估計會多一點。
我跪在街口祭拜,過了許久才有小鬼來領供奉。
“你們領了我的供奉,要為我做一件事兒。”我看著眼前的幾個小鬼說。
“你說。”小鬼們畢恭畢敬的說,“隻要我們能辦到,定當盡力而為。”
“前幾年這裏有個咖啡館還是服裝店的時候,死了個女人,被分屍了,你們知道嗎?”我問。
幾個小鬼麵麵相覷,似乎不知道這個事兒。我愁眉不展之時一個鬼開口,“我知道。”
“真的?”我驚喜地看著他,“聽說那個女人的頭顱一直沒找到,你知道它被帶到哪兒去了嗎?”
“這……”小鬼支支吾吾的開口,“知道是知道,就怕你不樂意聽。”
“怎麼會不樂意,我就是需要它得下落,你知道的話,快告訴我。”我疑惑,這小鬼的反應,很奇怪。
小鬼表情糾結,緩緩開口,“那天夜裏殺人的人忘了關店鋪門,一個瘋子打這兒過,他進了店鋪,出來的時候抱著一個女人的頭,那女人眼睛睜得特別大,斷口處還滴著血,我印象特別深。因為我當時在想,這女人以後定是怨氣極強的鬼。”
“那麼那個瘋子把頭抱去哪兒了?”我接著問。
“嗯……那個瘋子抱著頭在垃圾場焚燒垃圾,將那顆頭烤著吃了。警察好像是查出來了,可是怕家屬接受不了,也怕引起恐慌,封鎖了這個消息。”小鬼說完,偷偷看了我一眼,似乎在觀察我的反應。
“嘔……”我捂著嘴差點吐出來,一顆鮮血淋漓的人頭,烤著吃了,這是多麼恐怖的場景。
“沒我們什麼事兒了我們就走了。”一個小鬼說,我揮揮手讓他們走。
辛明月從玉佩裏出來,看著我的反應關切的問,“舒瑜你沒事兒吧?”
我搖搖頭,“就是被惡心到了。”
“那顆頭沒了,現在該怎麼辦?”辛明月問。
“找林容懷,他肯定有補救的辦法。”我說。
給林容懷打電話時他睡得正香,聽到我的聲音無奈的說,“舒瑜,你能不能顧及我老人家得感受。我比不上你們小年輕啊,大半夜還這麼精神。”
意識到打電話的時間不對,我有點羞愧,隻得道歉,“對不起,主要是那顆頭有下落了。”
林容懷得聲音清醒了一些,他說,“找到了?”
“這應該不算找到吧,”我想了想,說,“它被人吃了,早幾年前就成排泄物了。”
林容懷沉默良久,嚴肅的說,“你明天來我的古董店,把那幾個小鬼一並帶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