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陽台吹了那麼久的風,我打著噴嚏回了臥室。蘊晨還沒睡,留著燈在床邊發呆。
“舒瑜姐,你和舒悅坦白了吧?”蘊晨問。
“是啊,他好像接受不了呢。”我脫下身上的大衣,低著頭不讓蘊晨看到我眼裏的難過。
“舒瑜姐,別擔心,給他些時間他能想通的。隻是,你真的想好了要喜歡那個男子嗎?”
“我……我不知道。他沒跟我說過喜歡我之類的話,我們好像如此遙遠卻又如此親密。”想起我和李永的關係,我就更頭疼了,“算了,還是那句話,走一步看一步。”
蘊晨搖搖頭不再說話,我平躺在床上,看著身邊坐著的蘊晨,“蘊晨,梓言的事兒,我都知道了。你別太難過,他會好的。”
人在難過的時候,任何安慰都顯得蒼白無力。我知道這個道理,可還是想安慰蘊晨,梓言是她弟弟,按照常理說蘊晨應該守在梓言身邊照顧他,如今卻留在別墅陪著我。她這份情誼,之於我來說彌足珍貴。
“我知道,舒瑜姐。”蘊晨笑著,眼裏卻彌漫著霧氣。我起身抱住她,她身上有甜甜的糖果香。蘊晨反手擁住我,在我肩頭泣不成聲。
我沒想到舒悅要離開,他收拾好了東西隻等蘊晨起床就帶她一起走。
“舒悅,你這是……”我站在客廳裏看著他,有千萬句話堵在胸口說不出。
“姐,我還是沒辦法接受。我勸不了你我知道,你從小就固執,看上去脾性溫和,但你的性子比誰都倔強。給我些時間自己想想吧,而且你沒事兒了,我要帶蘊晨去見梓言了。”
舒悅能這樣想,我自然是很開心。他能願意退一步,做到這個份兒上已經很不錯了。
“好好照顧蘊晨,替我問候梓言。”我對他笑著。
送走了蘊晨和舒悅,別墅裏又隻剩下我和林容懷。想起舒悅跟我說的那些,我突然覺得不自在了,無法把他當成普通的客人。
林容懷坐在客廳裏看報紙,麵前是一杯茶,飄著嫋嫋的霧氣。我坐到他對麵的沙發上,不時把目光落在他身上,卻不知如何開口打破這沉默。
“看夠了嗎?”林容懷把目光從報紙上移開看著我。
“看夠了看夠了,”我嘿嘿笑著,轉瞬又嚴肅起來,“那個,林容……林叔,謝謝你幫我。”
林容懷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淡淡“嗯”了一聲低頭繼續看報。
氣氛再次陷入尷尬,這寂靜讓我坐立不安,可我又不能表現出來。
“你去收拾一下,一會兒我們也走。”林容懷突然頭也不抬的說了這麼一句。我想起來他昨晚說的去他古董店給他打工,點點頭。
簡單收拾了一些衣服下樓,林容懷站在院子裏一棵開的正盛的桂花樹下,不知道在沉思什麼。
“林容懷,我想先去見見李嬸兒。”我說。
“好,我跟你一起去。”
來到李嬸兒家,李嬸兒在給家禽喂食。
“李嬸兒,”我甜甜的笑著。
“舒姑娘來了啊。”李嬸兒放下手裏的東西過來迎接,“身體好些了沒?”
我有些疑惑,李嬸兒怎麼會突然問我這個問題,一邊應承李嬸兒身體好多了一邊看著林容懷。林容懷開口解釋,“你不是受了風寒嗎,每天吃了藥就睡,我跟李嬸兒說了,讓她暫時不必來看你。”
我了然的點點頭。難怪李嬸兒這兩天都沒出現,原來林容懷竟是用了這樣的借口。
“李嬸兒,我這幾天有事得回家一趟。你幫我照看別墅可以嗎?”我問。
“可以可以。舒姑娘要好好照顧自己啊。”李嬸兒滿口答應。
我給李嬸兒塞了一些錢才離開,一直把手盡量藏在袖子裏不讓李嬸兒看到我的傷口。免得她又擔心。
坐了許久的車,終於抵達林容懷的古董店。他給我安排了一個房間,古色古香的,讓我想起來李永的宅院。想到最近都要住在這裏,我就有些緊張。和林容懷單獨相處,之於現在的我來說是件可怕的事兒。
“收拾好了就出來幹活!”林容懷出現在房門口丟下這麼一句話,我屁顛屁顛的跟出去,來到前麵的古董店。
“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嗎?”我打量著架上的東西,有瓷器,玉器之類的,我雖然不懂這些,但知道這些東西一定價值不菲。
“去打水來,把櫃台和架子上的東西清理幹淨,記住,小心點。不許弄壞了,弄壞了可是要賠的。”林容懷說,“還有,如果有客人來你就負責接待,不懂的再叫我。每天要按時準備好一日三餐。目前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