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禹含著笑意的目光落在我身上,蘊晨和舒悅也看著我,我咬著嘴唇不語,許久之後緩緩點了點頭,“好,我答應。”
雖然得到了我的回答,何禹卻是不信的,他用審視的目光看著我,眼神裏的笑意讓我心虛,我被他看的不自在,低下了頭。
“那我們接下來再說第二件事兒,也是跟舒瑜丫頭有關的。”何禹開口道,又跟我有關?我抬眸看著他。
“雖然人鬼殊途,但是那隻鬼與舒瑜丫頭情投意合,多次救了舒瑜丫頭,這些都是我們有目共睹的事兒。他這次為了舒瑜丫頭散魂的事兒你們也都知道了,要找到他丟失的那一魂,憑我師兄一人是辦不到的。有句話叫解鈴還須係鈴人。”何禹意味深長的說著,我突然想起來李永意識入夢那次,他也說唯有我能找到他的魂,看來何禹是有方法的。
“解鈴還須係鈴人?難道要舒瑜姐才能找到?”蘊晨看了我一眼,先我一步問出口。
何禹點點頭,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所以,我們要先讓舒瑜恢複記憶,等她記起和那個男鬼的淵源,找魂的時候也方便一些。”
我激動的看著何禹,心裏怦怦直跳,終於可以恢複記憶了,天知道自己的人生一片空白然後被強行填補進一些人事是多麼可怕的事兒,這下好了,一切都順理成章了。
“舒瑜姐這個因為魂魄受傷導致的失憶,雖然現在她的魂魄愈合了,但是這記憶卻沒有恢複。我們要怎麼幫她恢複記憶啊?”蘊晨疑惑的問道。
何禹摸著下巴上的胡須但笑不語,用很怪異的眼光盯著我看,看的我脊背一陣發涼。
回到別墅好幾天了,何禹就剛回到別墅那天提了一下恢複記憶的事兒,接下來的這些日子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裏閉門不出,不知道在做些什麼,我們隻能耐心等著。
終於在蘊晨和我商量好了去敲何禹的房間門時,他主動出來了。我和蘊晨站在房間門口呆呆看著他,蘊晨伸出準備敲門的手也停滯在了半空中,何禹戲謔的說道,“怎麼,這才一周沒見,你們就想我了?”
蘊晨像隻八爪魚黏到何禹的身上,撒嬌般的說,“是啊是啊,我們都特別想你。師父你再不出來我們就會因為想你而抑鬱了。”
何禹伸手在蘊晨鼻子上刮了一記,笑著說,“就你貧嘴。”
“哪有,我說的是真的。”蘊晨的頭靠在何禹的肩膀上,像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般天真爛漫,這樣看起來這兩人還挺像父女的,突然蘊晨把頭抬起來疑惑的看著何禹,“對了師父,你為什麼突然就閉關了?是不是在研究讓舒瑜姐恢複記憶的方法?”
何禹臉上的笑意瞬間就消失了,他麵色變得凝重,看著我說,“是啊,找到讓舒瑜丫頭恢複記憶的方法了,就是過程會有些痛苦,舒瑜丫頭,你……”
“沒事兒何叔,多痛苦我都能承受。”我打斷了何禹的話,再痛苦又如何,隻要能恢複記憶,這一時之痛我還是能忍的。
何禹點點頭,沉默著拍了拍我的肩膀,蘊晨也小心翼翼看著我,氣氛變得如此沉重,我隻好哈哈笑著打圓場,“你們別這麼看著我,又不是什麼生死存亡的大事兒。對我來說,沒有記憶才是最痛苦的好不好,一會兒又冒出來一個跟我以前有過淵源的人,一會兒又冒出來一個跟我以前有仇怨的人,偏偏我還什麼都不知道,仿佛在看別人的故事一樣。”
蘊晨眼裏滿是心疼,我卻一副無所謂的模樣看著她和何禹,何禹突然開口道,“那就今晚為你恢複記憶,舒瑜丫頭,你現在可以去休息會兒,免得晚上睡不著精神不好。”
“行。”我笑著應允,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呈大字形躺在床上,大腦一片空白,想到晚上就可以恢複記憶,我心裏忐忑又期待,夢裏的十裏桃花,李永的溫柔笑顏,隻要我恢複記憶了,就能在夢外見到他了。念及此,我興奮的在床上滾來滾去,好像今晚就能見到他一樣。
是夜,一輪圓月高懸於天空,星子明明滅滅,看起來天氣不錯。何禹將一麵鏡子和一個八卦掛在客廳的門上,讓它們能吸收到月光並且將月光折射到院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