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意中瞥到臥室的牆壁上,那幅被舒悅收走的美人圖又掛了回來,透過那幅畫,我恍惚看到了桃花開滿十裏長堤,李永和我在漫天紛飛的桃花瓣裏嬉戲打鬧,一不小心就和他撲了個滿懷。
因為我的修為屬陰,師父給蘊晨療傷我隻能在旁邊巴巴的看著,有了師父的幫助蘊晨的傷好得特別快,她能活蹦亂跳下床了我卻還在床上躺著。
蘊晨每天都給我去摘一束新開的花兒插在床頭的瓶子裏,據說這樣心情會好很多。我看著孩子氣的蘊晨,單手摸摸她的頭發,問道,“你打算什麼時候和舒悅辦婚禮啊?”
顯然是沒想到我會突然問這個,蘊晨的臉一下子就漲紅了,像隻煮熟的大螃蟹,她低著頭羞澀的說道,“舒瑜姐,你在說什麼呢。”
我不再言語,看蘊晨的模樣,該是很幸福,突然間就覺得悵然,若我能和李永結婚就好了,我也想為他穿上一襲白紗。
等我的傷好得差不多了,便被叫去見了何叔和師父,何叔的氣色都恢複了,他坐在床邊和師父說著什麼,笑得慈眉善目,我緊張的看著他們,“不知師父和何叔單獨見我是有什麼事兒要說嗎?”
何叔示意我坐下,無奈的說,“你這丫頭又不是第一次見我們,何必這麼緊張。我們自然是有要事與你相商。”接著何禹看向師父,衝他晗首說道,“你跟舒瑜丫頭說吧。”
我詫異的看著二人,師父捋了捋胡須,目光深沉,“丫頭,鬼王的心髒,還在你那裏吧?”
我點點頭,心裏卻有些沉重,原來為這事兒,大概能猜到師父要說什麼了,這心髒留在我身邊,隻怕是會給我招來災禍。
果然,師父看著我意味深長的說道,“這個東西留不得,不過鬼王將它贈予你便是你的所有物了,你想怎麼處置全憑你的想法。隻是丫頭,這東西若是落在蛁湫叏公子那樣的鬼物之手,隻怕陰界會再次發生混亂,到時候陽界一樣會受波及。在你沒找到好的處置方式之前,一定要妥善保存。
而且,這段時間你不要獨自行動。既然鬼王的心髒在你手上的事兒已經敗露,那麼會有大大小小的鬼接二連三找到你,為了安全起見,不論去哪兒都要跟我們說一聲,帶上蘊晨和舒悅。”
我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順從的點點頭,師父拍拍我的肩膀安慰似的說道,“你也別太擔憂,你放心,既然你是我玄冥的徒弟,我便會保護你。”
“是,謝謝師父。”我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掩飾了內心得慌亂。
“還有第二件事。”師父再次捋了捋胡須,看著我的眼神裏染上一抹欣慰,“你傷也好得差不多了,趕緊去找李永的那一魂吧,免得時間久了會越來越難找。再說,你等了他那麼久,也該是他醒來的時候了。”
看著師父和何叔調侃的眼神,我的臉開始發燙。師父再次叮囑問道,“給你的八卦鏡可有收好?”
我點點頭,師父這才放心,他衝我點點頭,“去吧。找到了他的魂就按照我教你的方法讓那魂回歸本體,等他的魂魄穩定了自然會醒。”
“好。那師父,沒什麼事兒的話我就先出去了。”我禮貌的跟師父告辭離開了房間,關上門的那一瞬間興奮的叫出了聲,殊不知房間裏的師父和何叔已經聽到了,他們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
跟蘊晨說了一聲我就離開了別墅,首先來到了十裏長堤,我盤腿坐在地上,咬破手指在麵前畫了一個小的八卦,把八卦鏡放了上去,八卦鏡開始散出金色的光芒,不得不說師父給的真是好東西啊,用起來這麼順手。接著我把脖子上的玉佩取下,放在唇邊喚了幾聲李永的名字才把它放在八卦鏡上,玉佩閃了閃碧色的光,我將它拾起重新掛回到脖子上。
我拿起八卦鏡站起身在周圍轉悠,從八卦鏡裏隻看到白茫茫一片,找了好幾圈之後終於放棄,看樣子李永不在這裏,那麼隻剩下一個地方,他的宅院!
回到別墅找出了大堆的香燭紙錢,然後跪在曾祭拜李永的地方焚燒紙錢冥鏹,恍惚間就來到了李永的宅院。星辰曉月感應到我忙不迭從屋子裏出來迎接,我對他們擺擺手示意這兩孩子安靜,然後蹲下身在院子裏畫了一個小的血八卦,重複了在長堤處的做法,然後舉著八卦鏡在偌大的宅院裏轉悠。
書房,花園,亭台我都找過了,八卦鏡裏仍舊是白茫茫一片,難道是臥室?一定是了,隻有這個地方才沒找過。按耐住怦怦直跳的心,我亦步亦趨走進了臥室,縱然八卦鏡裏還是白茫茫一片,我的心卻要跳出嗓子眼兒了,總覺得下一秒他的容顏就會出現在八卦鏡裏,衝我溫柔寵溺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