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
“嗯,我在。”
“李永。”
“嗯,我在。”
我和李永並肩躺在床上,兩人的手十指緊扣在一起,我一如當初低聲喚著他的名字,他亦是不厭其煩一遍遍回答我。我睜開眼睛側頭看向他的時候,發現他也在看我,四目相對間,隻聽得到我怦怦的心跳聲。
“李永,等我回去了就研究能將你救出這裏的方法吧,這樣我們就能朝夕相對了。”我遲疑著說出自己的想法,話音落下的一瞬間,臉也開始發燙。
李永不再看我,而且仰頭看著天花板,驀地閉上了眼睛,良久以後我聽到他的回答,“好。”
與李永在一起待了許久才想起來我該回別墅了,師父他們肯定都等得著急了。李永因為剛剛醒來,還需靜修調理自身氣息,我也不便過多叨擾他,與他依依惜別而後離開了臥室。似乎經曆了一次長久的別急再相聚的時候連短暫的告別都如此難分難舍,看著他眉眼裏的暖意,我愈發舍不得離開。
走到庭院的時候無意中瞥到了緊閉的書房,那個藏匿在書桌下的小木匣出現在腦中,我猶豫了半晌,還是過去推開了那扇門。
像是被一股莫名的力量驅使著,神經高度緊繃的我找出了那個匣子,想到李永就在隔壁的房間,我很糾結要不要私自打開它,這屬於窺探別人隱私吧。可我又覺得這個匣子是女子才會用的東西,說不定就是李永生前的妻子留下的遺物,實在好奇裏邊到底裝了什麼。
再三思量之後,我還是催動修為打開了那把鎖。愧疚感與緊張感交織在一起,還帶了些許的激動,我的手竟有些顫抖。“啪嗒”一聲打開了盒子,露出來一個金釵和一張羊皮紙。
看樣子,果然是容姐兒的遺物,那這張羊皮紙會不會是她寫給李永的信件呢?反正盒子都打開了,幹脆看完上麵的內容吧。我這樣想著,手伸向了那張羊皮紙。
然而我的猜測失誤了,羊皮紙上並沒有什麼情意綿綿的文字,而是一張地圖。看大致布局,應該是這座湖底古宅。隻是在地圖裏標出來古宅後麵有個偏院,我從未見過,李永也未提起過。
我還在思索這地圖的奧秘,星辰曉月的嬉笑聲就從回廊裏傳來,像是怕被主人發現的小偷,我驚得抱著盒子蹲下了身。
“咦,這書房門怎麼開了?”門邊傳來曉月疑惑的聲音。
“管它呢,反正這古宅裏隻有你我主子三個人,還怕有盜賊不成?”星辰的聲音緊接著出現了,接著就是吱呀一聲門被關上的聲音,我懸著的心慢慢落了下去。
“好了曉月,我們還得去給主子跑腿呢,別耽誤了。”
“好,快走。”
星辰曉月的聲音逐漸遠去,我抱著地圖和小木匣站起了身子,發現自己剛剛的舉動時暗暗懊惱,我又不是偷東西的,幹嘛那麼緊張害怕被發現。
這地圖怎麼看都普通得很,我失望的把它和金釵收起來放回小木匣裏重新鎖上了。但願李永不會看出來它被人動過,我小心翼翼的將匣子放回原來的位置。
偷偷探頭看向外麵,確定了無一人我才溜出書房,回到別墅的時候已是第二日的早晨,初升的陽光帶著融融暖意,分外愜意。
我興奮的跑去找師父,可是他的房間空無一人,難道師父有事離開了?我又跑去何叔舒悅的房間,仍舊是空無一人,最後我回到我和蘊晨的房間,如料想中的那樣空蕩蕩的,唯有床頭櫃上的一封信特別顯眼。
我疑惑的伸手拿過那封信,拆開了信封,“舒瑜姐,之前提過的因為鬼王與蛁湫的混戰嚴重影響了人界,不少鬼物趁機作亂,行事猖獗。師父我們先去解決此事,你身上的傷還未痊愈,就安心待在家裏等我們回來。蘊晨留。”
我還沒從震驚之餘緩過來,信紙飄落到地上,良久之後才想起來給他們打電話,隻是不論是蘊晨和舒悅都關機了,而何叔和師父從來不用手機的。
彎下腰撿起那張紙,眼淚落在紙上字跡都暈開了,難怪師父會在我的傷還沒徹底痊愈就讓我去找李永的魂,還是獨自一人,現在想來不過是為了支開我吧。
我沒有費勁心思去查師父他們去了何處,既然不想讓我跟著去冒險,自然也不會給我留下任何線索。別墅裏除了我再沒有別人,習慣了平日裏的熱鬧,突然安靜了反倒沒那麼習慣。百無聊賴中,我躺在床上靜靜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