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聽到了一個女人悄悄說這裏真像是一個豬圈,怎麼可以住人?另一個深表同情地悄悄看著我們,就像我們和他們不是一樣的。我悄悄看了看老妻,我發現老妻的臉也一下紅了起來,我連忙低下了頭。我們和她們確實不一樣,他們每個人裘皮滿身,而我們兩人在他們衣著光鮮的對比下如同叫化子一般。她們誇張地叫著要凍死了,我親眼看到老妻奢侈地把爐火捅了再捅,而且平時我們是不敢這樣燒的,她們依然叫著冷,我看著她們緊卷皮衣仍然瑟瑟發抖,感覺到她們太嬌氣了,肉球連忙讓家人取出來炭盆點上,隻見上好的木炭在炭盆裏麵燃燒起來,火紅的炭火照的家裏暖暖的,屋子裏暖和起來,人們的表情開始鬆懈下來,麵部的表情也生動起來,我偷眼一看這兩個女人是很漂亮的。隻見她們臉色紅潤,個個麵如桃花,舉盼間甚是迷人。
老妻看到家人挑進來的吃食由於極度興奮顯得臉色通紅,我悄悄一看好家夥:有火腿,火紅色的幹臘肉,焦黃的板鴨子,上好的醬牛肉,這些好吃的東西吸引了我們的視線,我倆的行動顯得有些遲緩,我知道因為什麼,也不知道我們貪婪的目光有沒有被人家發覺,總之在食物麵前我們表現得無比真實,沒有一點掩飾,肉球在我的床上嘿嘿笑,我不知道他在笑什麼,我的大腦已經停止了思考,看著那個仆人熟練地用手撕開醬牛肉,我連忙取出我的菊花酒,因此借顧離開,因為咽口水的樣子畢竟讓人看到了不雅。
打開了我自己釀製的菊花酒,清瀝的菊花香味一下彌漫了整個房間,肉球連忙爬在酒壇口貪婪地聞著,一邊說:“好香,好香的酒!快給我那碗來。”我笨手笨腳地拿來我自己吃飯的粗碗,給他倒了一碗酒,他一仰脖子咕咚一口就下了肚,用手抹了抹嘴,仆人連忙遞過來一塊醬牛肉,肉球一邊吃一邊說:“香味還好,酒勁不足!等會讓你嚐嚐我的酒。”隻見仆人從挑子裏摸出幾瓶酒,我一看酒不知道好不好,光是這個瓷酒瓶,從花色來看也值幾兩銀子,我忽然有個想法,等他們喝完酒,把酒瓶子讓他們留下來,我放在床邊欣賞或插花用,一直看到仆人把酒倒出來在一個瓷壺,然後放在火盆上麵溫著,沒有過了多少時候,醉人的酒香就像一條蛇一般蠕動起來,在屋子裏麵遊蕩起來。我發覺自己肚子裏麵有一條沉睡的酒蟲被喚醒,我的鼻子貪婪地嗅著酒香。當然是沒有人注意的情況下。
我故意大聲不斷說話,因為我嘴裏分泌的液體是滿口腔實在讓人難堪。我和老妻表現得有些亢奮。
屋子裏麵越來越熱起來了,那兩個吵吵嚷嚷的女人終於脫去了外麵的裘皮衣服,兩個人露出裏麵穿的絲綢短襖,一個是翠綠色的,一個是寶石藍的,翠綠色衣服的女兒長著一張圓臉,真可謂麵如滿月,而且臉色紅潤,一付養尊處優的樣子,由於我的屋子太髒,她一邊不住埋怨一邊小心躲閃著不讓自己華麗的衣服弄髒了,那個寶石藍衣服的女人長著鵝蛋臉,柳葉彎眉,一雙媚眼滴溜溜亂轉,讓我不敢看她的眼睛,因為她的眼睛裏麵寫滿了狐媚,仿佛有一雙小勾子在你心裏勾著,讓你心旗搖曳,魂不守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