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輝氣極,捂著胸劇烈的咳嗽起來,堯歌輕輕地拍著他的背,眼裏是滿滿的心疼。
似是察覺了堯歌的緊張,離輝回頭慈祥的一笑,輕輕的拍了拍堯歌的手,示意她不要擔心。
“你是從哪裏來的狐媚子,竟敢冒充我那早已仙逝的妹妹,我們離家的門,豈是你一個下賤貨想進就進得來的。”
離薔站上前,氣勢洶洶的逼問道。
堯歌不答,隻是移步走出離輝的身後,昂起頭,沒有感情的看著晚氏和離薔。
而晚氏與離薔見到堯歌的臉後,突然雙雙倒抽冷氣。
“太像了,真的是太像了。”晚氏搖著頭,似是極不相信的喃喃道。
“我就說我的玥兒怎麼會忍心丟下我一個人呢,太好了,我的月兒還活著,天可憐見。天可憐見哪。”離輝喜極而泣,當下便要讓堯歌認祖歸宗,做回離家高高在上的小姐。
“等等,長得像還不足以證明她是我離家的嫡女,老爺您要三思啊。”晚氏穩住心神,不依不饒的開了口,“這位姑娘,為了保險起見,請你拿出更多的證據,不然的話,我們隻有得罪了。”
堯歌淺淺一笑,不知是諷刺還是惋惜,隻見她輕手挽起衣袖,緩緩的把左掌心攤了開來……
“我的兒啊!爹對不住你啊!”離輝終於失控,抱著堯歌,跪地不起。”
堯歌也隨著跪倒在地,淚盈滿目。
輕啟朱唇,一聲“爹”脫口而出。
不過,這一聲爹,既令離輝轉泣為喜,恢複笑顏,也令一旁的晚氏與離薔霎時白了臉色。
一切隻因在這個世上,除了已故的李氏,也隻有他們三人知道,當年離薔一時不慎,失手打碎了離輝心愛的花瓶,導致左手劃傷,而後又因為離玥極不喜被人提起受傷,所以此事他們也並未聲張,是以離家眾仆並不知情,如今,堯歌手心的傷疤,與離玥所留完全一致……
晚氏與離薔咬碎了銀牙,她們恨,恨這已死的丫頭竟然冤魂不散,時隔十年之後又回到了這個家裏,她們更恨,恨當初為何沒有將此事聲張出去,要不然,也不會在今天,白白做了別人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嫁衣……
遠處,一個人影靜靜在房頂上立了多時,接著,身形一閃,便消失了。
隻是在那空空的屋頂上,殘留著的究竟是誰的歎息。
“阿堯,你先隨伯父伯母回去,別說你怕,我的阿堯可沒那麼膽小,況且,你看伯父那一副護犢的樣子,就該知道他有多麼喜歡你了,好了,我還有些事要辦,回到家可不能再任性了,乖,我晚點再去看你。”
堯歌抓緊了柳亦的衣袖,很是不舍得看著他。
柳亦何時見過如此小鳥依人,如受驚小鹿般的堯歌,當下隻覺下腹一陣收緊,喉間火一樣的燒燙著。
他想了想,仍是極其溫柔的拉下了堯歌的小手。
堯歌隻能無聲點頭,但她在離去之時,不經意間露出的那抹失望和受傷,卻使柳亦的心像是被什麼人狠狠抓了一把,在胸腔內絲絲的抽著疼。
不行,還有事沒做,必須得快些了。
這麼想著,柳亦便急匆匆的離開了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