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徐子安“三字,四周的齊軍猛然喧嘩起來,所有人都用吃驚的目光打量著徐子安,而後排看不到徐子安的齊軍一個勁的向前擁擠著,扒在人牆上翹首觀望,就連表情一直肅穆的十二名侍衛也紛紛擁上前來。
田忌呆視著徐子安,顫抖道:“你。。。你就是長平徐子安?”
徐子安點了點頭。
田忌愣了半響,忽然退後數步,雙手抱拳,向徐子安深深一拱,大聲說道:“徐將軍,末將適才多有得罪,田忌乞望徐將軍,萬萬恕罪!”身軀一直深躬著,不敢直起。
徐子安連忙上前,雙手扶起田忌,語氣誠懇道:“田將軍萬萬不可如此,將軍救援我魯軍、醫治我傷兵大恩還未感謝,子安怎敢怪罪,將軍快快請起。”
四周齊軍也紛紛圍上前來,七嘴八舌搶著說道:“徐將軍,給我們講講長平之戰吧。。。”
“徐將軍,白起、蒙恬、呂不為是如何上當的。。。”
“徐將軍,聽說你一人便斬殺萬餘秦軍,是真的嗎?”
“徐將軍。。。”
徐子安苦笑著掃視著四周的齊軍,心中不住搖頭,看來他們僅僅把長平之戰當作飯後茶餘的談資,卻不知在那場大戰中,秦趙兩軍是如何的悲壯慘烈,直殺得山河變色,日月染紅,而死難的數十萬士卒幾乎鋪滿了整個長平穀地,白骨皚皚,血凝深壤。
田忌站直身軀,對圍攏的齊軍將士們厲聲喝道:“去去去,都成什麼樣子,是不是又想被罰了,都給我站好!”
齊軍一聽見“罰”字,連忙紛紛退後,又站回了原位,秩序這才慢慢變好。
田忌隨即轉身,一把拉起徐子安的手說道:“徐將軍,我田忌一生最佩服的就是英雄,若是不嫌棄,期(田忌字期)願與將軍結為兄弟。”
徐子安也是打心底喜歡這個愛憎分明的田忌,哪會拒絕,當下拱手道:“子安願與田將軍結為弟兄,子安年少,遂為義弟。”
一邊樂嗬嗬的孫臏忽道:“好你個田期思,我師兄叫你大哥,那我叫你什麼?”
田忌能與徐子安結拜,自是歡喜異常,對孫臏嘿嘿一笑道:“悉聽尊便。”
三人正在說笑,徐子安忽然記起剛才自己向田忌說的楚軍30萬大軍的事情,連忙打斷道:“伯靈,你率齊軍來時,沿路可發現楚軍有何異動?”
孫臏麵色一肅,說道:“我也覺得奇怪,楚軍包圍曲阜,按理應該在曲阜以北布置遊騎,窺探有無齊軍增援,但是我軍這一路前來卻未發現楚軍一兵一卒,這實在不像昭陽帶兵一慣的做法。”
徐子安沉思了一會,說道:“是有些不對,問題是前日曲阜城下有30萬大軍已經去向不明,很有可能已經設下圈套,穩妥起見,齊魯兩軍應速速退往泗水以北。”
孫臏點頭道:“不錯,我軍暫時可不與增援曲阜,虎據泗水以北,讓楚軍有所忌憚,不敢一心攻打曲阜。”
孫臏隨即對田忌下令道:“你率騎軍前行搶渡泗水,在北岸廣布遊騎,務必查明有無楚軍迂回我軍背後。”
“諾!”田忌拱手領命,正欲下去整頓兵士,正在這時,忽然從東、北兩個方向同時傳來人馬奔騰的響聲。
孫臏一撩鬥篷,快步跑上山坡,向遠處觀望,徐子安和田忌也隨後趕到。
孫臏看了片刻,點了點頭,說道:“果如師兄所料,那30萬大軍已經出現了。”
徐子安向北麵看去,隻見無數戰車騎兵排成一條直線,緩緩向峰山方向前進,後麵的步兵密密麻麻鋪天蓋地,至少也有20萬之眾,當頭一麵“趙”字大旗,看來是趙國的軍隊了。
而東麵所來之軍人數略少,但也將近十萬之眾,當先一麵“韓”字大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