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士兵默契的互望一眼後,一把摘下格裏菲利胸口的徽章,看了看旁邊不遠處的死人坑,拎起格裏菲利把他扔了進去。他們誓要讓他的靈魂得不到救贖,讓他成為一個孤魂野鬼,受盡千世的煎熬。
一具具屍體被扔了進去,很快覆蓋了格裏菲利的屍體,他們甚至沒有挖土掩埋或者火葬,事實上他們把這些屍體扔到坑裏,隻是為了明天激戰的時候讓己方排兵布陣的時候少一些障礙。
當屍體也會成為障礙的時候,戰爭的殘酷性已經不言而喻。
最黑暗的時候,是黎明的前夕,這個時候沒有燈,沒有光,道拉斯最黑暗的時候,天地詭異成暗褐色,仿若,幹枯的血跡。
一隻手,從死人坑裏屍體的縫隙中伸了出來,修長的關節可以比美藝術家的手,哪怕此刻這隻手上沾滿了血跡,也可以讓你聯想到他是用血在作畫或者圖彩。
這隻手,在虛空中用力一握,似乎想要抓住什麼,最後徒勞的鬆開,而後整隻手掌反按在一具屍體的胸口上,微一用力,然後他整個人就從死人坑裏翻了出來,仰躺在坑邊大口的喘著氣,仿佛這一瞬間,已經用光了他積攢的全部力量。
整個過程他並沒有立刻睜開眼睛,因為記憶中的自己已經死了,那一刻清晰的感受到意識已消散,現在如果閉著眼睛能在夢裏活著,那總比睜開眼睛夢醒要強。
沒有比死過一次的人,更奢望活著,哪怕,在夢裏,隻剩..那種有意識的感覺...
他的意識依舊停留在臨死前的那一刻:繁華而霍亂的都市夜裏,他是一個聲名狼藉的混混大哥,卻被自己的女人和兄弟暗算致死,而後一條黑色的閃電劈中了他身體,他整個人就此灰飛煙滅…
“聞著血液的芬芳,我找到安魂的殿堂。”一段古怪的話語,突然在他的腦海中浮現,他嘴裏跟著念叨一邊,手已經下意識的摸向了後心口,那裏,是他的女人,是他的兄弟,給以他的,致命一刀。
然後他立刻嚇得站了起來,入眼,褐色的霧。他大聲嘶喊著,“該死的,究竟哪個才是夢?”是的,他以分不清夢與現實,一切的起因,源於他的後背,比女人的肌膚還要光滑平整,哪有,記憶中的傷疤。
從死人堆裏爬出來,作為前世一個混混老大,他已不是頭一遭,所以,對於身邊成堆的屍體,他並沒有去惡心倒胃,驚悸萬分,隻是,身邊周圍褐色的空間,讓他從心裏止不住的升起一股涼意,他不禁在心裏問,“這裏,是地獄麼?”
沒有意識的融合,他不知道現在他的靈魂已經占據了格裏菲利這具本已死去的身體,新生的記憶,出現了斷層。
褐色的夜,眼睛已經成了擺設,耳邊盡是一陣一陣發出嘶啞的風,像一道道惡魔的低鳴,幽靈的淺唱,他所有的感官隻能靠碰。他隨便找了一個方向,開始跋涉。
他不想停下來,生命在於運動。也許,路的的盡頭,就是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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