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體魔獸的行為非常的奇怪,至少從泰勒的視角,他完全不能理解這個“熱衷”於搏鬥的家夥作為的意義。
變換外型,被“殺”。
接著時間仿佛倒流,之前被水體魔獸所模仿的對象就會被殺掉,然後它便再次重複著和之前相同的行為,以此往複,泰勒的隊友數量一個個地減少,而他的敵人每次都能完好無損地站在湖麵上肆意地嘲笑著泰勒,猶如最初的時候。
可是,即使看上去時間倒流了,死掉的人卻不會回來,所以泰勒感覺,倒退的也許隻有魔獸本身的時間。
“嗬,嗬嗬。”泰勒眼球轉動。
第一次的調查行動,就遇上了未知類型的魔獸,泰勒已經連自嘲的心情都沒有,如果說最開始還有些許僥幸,那麼他的這份僥幸心情已經和領隊的軀體一起被絞得粉碎。
“泰勒,沒事吧。”
同期的馮站在了他的身邊,加上自己,現在一共隻剩下四個人,水體魔獸的搏鬥技巧也越來越成熟,憑借一體應對三人的攻勢還是有來有回不落下風,動作幹淨利落,泰勒看見馮的身體上多出了不少的血痕,這些都是在同水體魔獸交戰時被對方的水刀劃傷的痕跡。
“……啊……哈哈。”看著馮的側臉,泰勒本想繼續出言諷刺,可是不去管那遍地的屍體的話,現在在場的人之中,他沒有受任何的傷。
想到此處,泰勒也隻有用幹笑回應馮。
話語,說不出口。
羞愧,恐懼,後悔,這些情感使得其瀕臨精神的懸崖,差半步就是會飛煙滅。
水體魔獸神勇無比,可它還是被找到破綻的士兵再次“殺”掉。
時間又將回溯,明知道魔獸的死亡帶給他們的是絕望,可是除了“殺”掉它士兵們別無選擇,為了不給同伴帶來心理負擔,每次給予水體魔獸最後一擊的必然是同其外型相同的人,因為至少這樣便不會有人感到自責,認為是自己害死了自己的隊友。
時間回溯。
魔獸奔襲而來,前一輪中被其“選”中的年輕士兵將自己手中的長矛插入土中,他不過比泰勒大上個一歲,在真正知道自己死期將至的時刻他也無法保持冷靜,抓著長矛,低頭盯著自己的腳尖,眼前的視野就被黑色所充斥。
泰勒又目睹了一位同伴的死亡。
渾身上下的體液像是脫離了控製,從皮膚表麵滲出蒸發,成為幹屍隻不過數秒,他都未曾發出慘叫便被魔獸殺死,所以泰勒也無法猜測其是否會感到痛苦。
‘這樣死掉的話……這樣……死掉的話。’
水體魔獸走到了岸邊,和最開始同樣,這一次它變成了馮的樣子,手中的水流變成了製式長劍,無視瑟瑟發抖的懦夫泰勒,劍尖遙指著馮,倨傲地揚起自己的頭顱。
如果他那個算是頭的話。
“泰勒,逃走吧。”
馮這一次讓泰勒逃跑。
“逃……”逃跑,開什麼玩笑,回去落人笑柄?
怕死又虛榮,凱德。泰勒這個人愈發靠近絕境就愈發地卑劣。
“逃得掉嗎?”
這話由他說出來就像是在質問馮。
就算要逃,自己逃的了嗎?
“兩個人的話,已經殺不死他了。”
每次回溯,水體魔獸就會變得更加強大,劍法更淩厲,矛刺更精準,拳頭更結實,始終和其在戰鬥的馮知道,這次憑借兩個人已經打不贏它。
它變強了,按照它所期望的成長了,馮必須承認這是他人生中所見過的最強大的怪物,而他也會死在這裏,以後就再也見不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