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計算,他還敢呆在家裏守著那幾分瘦田嗎?帶著養家活口的重任,農啟興雄心勃勃外出打工去。最初那幾個月,月月有錢入袋,確實也讓他著實興奮了好久。他人活到近三十的歲數,才償到了月月見錢的滋潤生活,與在村裏望穿秋水才等到作物長大,起早貪黑拿到鎮上去賣,才變換成現錢簡直是一個天一個地。
因為城裏掙錢也不容易,所以他不舍得花。何況他心裏裝著秀竹,隻想著盡快掙很多錢,掙很多很多的錢回去同秀竹一同享福。然而,歲月蹉跎、歲月漫漫,麵對城裏這個花花世界,隨著日子的不斷流逝,他似乎對城裏人的生活有了想法,而家裏秀竹的身影卻日漸淡薄。以前,老是鬱於一偶,秀竹當然是最漂亮最無可替代的。
可是,城裏人怎麼就那麼鮮活那麼性感地呈現在人們的眼前呢?真是不比不知道,一比才知道人家為什麼會把村裏到城裏打工的人叫鄉下佬了!不說別的,單說自己一直以為討了個天仙的老婆秀竹,雖說她也清純,但和城裏那些女人一比,怎麼就沒了妖氣沒了女人味呢?
農啟興思想有此轉變,自然就為他後來出資“購買”企街女奠定了思想基礎。可是,世間事總是這樣,有人思想變野的時候,就有人變得想入非非。村裏那個最可憐最一無所有的二狗蛋,這個靠穿百家衣吃千家飯形同乞丐的二狗蛋,以及那個傻弟,竟然同時對村裏最養眼的秀竹垂誕三尺起來!
每次見到秀竹,二狗蛋和傻弟就會禁不住放慢腳步,涎著口水,呆呆地看著秀竹水蛇一樣扭著腰,在他們麵前經過。二狗蛋剛剛成熟開始懂得想女人的心就有些野。而傻弟雖然人顯得傻,卻唯獨對男女之間的事不傻。有時候他倆甚至會想,要是能和秀竹睡上一晚,他倆就是死,也不枉算是做過一回男人了。
但是,倆人有這個賊心卻沒有這個賊膽。那個農啟興,如同鐵塔一樣的身影,很快就會出現在倆人的腦海裏,把倆人的賊心趕得一幹二淨!盡管倆人有過找到合適的機會,一定拚死也要睡一回農啟興老婆秀竹的想法,但事實上倆人卻從來沒敢付諸實施過!
當然,打從今晚起,他倆認為,原本毫無機會的奢望變得現實起來。不是因為農啟興打不過他倆了,而是倆人聽牆聽出名堂來了!誰能想到,鐵塔一樣的農啟興,在城裏偷腥味惹出病來,害得他不能幹男人最樂意幹的事了!這是他自找的,怪不得我倆去想他老婆!
原本今晚隻是因為寂寞難耐而到處逛蕩的二狗蛋和傻弟,隻想找些樂子好熬過這個漫漫長夜,不料卻得到如此重要的消息——秀竹老公不能履行男人職責了!這對於二狗蛋和傻弟來說,真是最好不過的事情了。今後,這倆人就不用幹想農啟興老婆秀竹隻能打空炮的事了,想想辦法就能接近她,時機得當,夢想成真是完全可能的。
有此想法,二狗蛋和傻弟就從秀竹屋子牆根小心翼翼地走了出來。倆人借助微明的月光,搖搖晃晃邁著身子,甚至有些興奮地想唱歌!可當兩人真想唱首歌的時候,竟然腦子裏都沒有一首完整的歌是能夠唱下來的,便掃興地互相“嗷嗷”對空叫幾聲,然後信步各自回家去。
媽的,怎麼這麼好的一個秀竹,自己卻睡不到這仙女一般的人呢?聽他們互相挑逗了半晚也沒法成事,挺可憐的。如仙一樣的秀竹,要真在自己麵前脫了,早把自己挺得死去活來了!他農啟興卻興不起來!這不是浪費還能是什麼呢?傻弟恨恨地歎息道。
唉,一日都是自己不知道自己是誰!才弄到自己被人笑成傻弟!傻弟在陰溝村裏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三不人員,不知姓甚,不知來曆,不知來幹什麼!
要不是何群英接濟,恐怕比光棍一條,一人吃飽全家飽,一人挨餓全家餓的二狗蛋更不如。自己能活到今天,似乎對傻弟來說也沒有什麼意義。特別是他身體日漸恢複,他就開始想女人了。但想歸想,卻從來沒得近過身。因而他的生活似乎就是為了填飽肚子,除此之外沒他什麼事兒了。而僅僅為了填飽肚子,他還得死皮賴臉地噌何群英的飯,有時候居然也識得不好意思!
隨著身體的逐漸好轉,傻弟經常發覺人活著,似乎不僅僅是為了填飽肚子。比如會自覺或者不自覺地想女人。會幻想自己身邊睡許多女人,像電影那些老是把自己稱為朕的人一樣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