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三子不聽,第二天天剛亮,就叫醒我,說是和我一去後麵的山上打幾隻野兔或野雞來。三子說的倒是很輕巧,一來我們是新來的,還有許多事情要辦。二來呢,沒有搶,靠什麼打,總不能隨便撿根長棍子,看見野雞、野兔就跟在它們的後麵,滿山亂跑吧。而且三子本來就胖,這要是去山林裏麵轉轉、溜達溜達、減減肥,也是可以理解的,可為什麼非要拉上我呢?莫不成為了來時那幾隻野雞的約定,才拉扯上我了。
新疆的山不像我們那兒的,新疆的大多都是山脈與盆地相間排列,盆地與高山環抱,沒有說是很小的山脈。我和三子到山裏麵的時候還真的嚇住了,單從表麵上看的時候,隻是覺得山高了些,而且我們也不會爬到那麼高的,剛進山林裏麵隻看到綠茫茫的一片,望不到邊際。
走了大半天別說是野兔、野雞了,就連個會跑的都沒見到。我對三子說:“三子,這座山可靠嗎,走了大半天咋什麼都沒看到呐。”三子也遲疑了一下:“這麼大的一座山,不會什麼都沒有吧!”
我和三子出來的時候差不多已經中午了,因為我們是新來的,需要辦許多的事情。比如說住房、分配的任務什麼的,當然還要熟悉這附近的地形。不過一大早,老柯就被班長叫走了,本來我還想給班長請示下呢,到底要不要去,結果找了大半天也沒找到,反而被三子給拉到了山上麵。
由於走得比較匆忙,飯倒是沒有吃到,隻是在知青站裏隨便拿了幾個野果子。到達山林的時候已經是下午的三點多鍾。
我說“三子,再這麼走下去,天就要黑了,到時候恐怕回不去了……。”
“對啊!或許到晚上就能捉住它了。”我聽完三子這句話,差點沒暈過去。
因為在我們那兒,到了晚上,總會有人幹些偷雞摸狗的事情,不過他們幹的偷雞摸狗可不是偷家裏麵養的雞、狗之類的東西。你想,他敢嗎?偷雞還好說,哪有見過偷狗的,總不能抱個狗回家吧。這些還都好說,一旦被抓住,那就不好說咯,輕一點的罰上一些錢財,重一點呢,拉著你滿街的跑,說是你嚴重違反紀律。當然這種遊街,是很少見到的,這可不是像毛爺爺當年解放時候的威風,站在汽車上麵,兩邊都是儀仗軍人,然後大聲揮喊著:“同誌們辛苦了……”之類的話語。
他們則是去野山上抓野雞、野兔什麼的。扯個大網,扛個獵槍,手裏還拿個手電筒,隻要照到那些會跑的,基本上都能被抓到。一夜下來能在抓好幾隻呢,多一點就沒數了,幾十隻,幾百的的也不是沒有。
三子這時停了下來,我也在附近草地上坐了下來。拿出野果子遞給三子,三子接過果子說道:“看來今天是真的要在這座大山裏過夜了,如果現在回去的話,到晚上也肯定趕不到知青站。”
我一想也對,在新疆這麼大山裏麵,能摸著黑回到知青站已經不錯了。可是回到知青站該怎麼交代,問你去哪了?你說去打野雞、野兔了。野雞、野兔呢?沒打著。到時候再給你頭上套個什麼罪名,就不好辦了,所以隻能暫時呆在這裏,等到明天再說。
此時大山裏麵吹來一絲的涼氣,而且天已經黑了,給人一種很陰森、恐懼的感覺。三子卻偏偏在這個時候說,讓我先呆在這裏,他去四周轉轉,看看能不能抓幾隻野雞、野兔來。我本想站起來和三子一塊去的,可是三子看上去好像很著急的樣子,萬一是去拉個茅呢,也就沒跟去。
隻是大聲說道:“三子你慢點,現在天快黑了,注意安全。”“沒事的,你放心好了”三子說著便走進了旁邊的樹叢裏麵。
我站了起來,從附近找了些樹幹和一些木頭,不過這裏的木頭都是潮濕的那種,應該說是外麵很濕,裏麵卻是幹的。
很快,三子果然提了幾隻野兔,從旁邊的樹叢裏麵走了出來。我當時聽到林子裏麵有動靜,還以為是狼或者狗熊之類的東西趁著天黑、借著火光,來偷襲我呢。我剛撿起木棍,發現竟然是三子,三子看到我手裏拿了個木棍,更是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