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了提那包,裏麵軟軟的,應該是些毯子之類的,看這架勢我們上山是要呆上一兩晚吧。沈頭在後麵和那兩個司機小聲說了會話,可能是安排他們在這等吧。
我們四個從大通湖農場出來的人跟著鐵柱、飛燕站在那山路口子上等。過了一會,沈頭扭頭朝我們走了過來,其中一個司機從車座下提出個小箱子,也跟著他走了過來。近到跟前,那司機“啪”的一下把那箱子打開了,裏麵居然是整齊的放著兩把嶄新的手槍。沈頭對著我和大劉說道:“你們兩個年輕的同誌一人拿一把吧,都裝好子彈了的。你們身上的包裏也還有一百發子彈。”說到這,沈頭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又衝著我問道:“小周同誌用過槍沒有?”
我那時心裏一激動,拚命地點頭:“用過的,用過的,鎮上民兵訓練時候我還開過槍呢?”
沈頭點點頭,我興高采烈地抓起了其中一把槍,雙手在上麵激動地摸來摸去。大劉也拿了一把,徑直往腰上插了上去,頭朝我這邊靠過來,壞笑著低聲說道:“你用過個屁!你小子見沒見過槍都是個問題。”
我臉馬上就紅了,可哪敢反駁他啊!大劉也沒有大聲說出來,嘿嘿的一笑,跟在前麵的沈頭他們後麵,往山上爬去。
我落在最後,自然沒人看到我的各種小動作了,我一隻手提著那把手槍,另一隻手手心裏都是汗,在那槍上來回地蹭著,別提多興奮了。
就在這節骨眼上,我身後的那兩台吉普車居然響了,我扭過頭去,隻見那兩台車都啟動了。我納悶他們為啥不在這裏等我們下來,難道是要開到個隱蔽的位置躲好嗎?誰知道那兩台車油門一轟,朝著我們來的方向開了回去。
前麵那幾個人都沒有停下,我卻留了個心眼,伸長脖子看兩台車是不是去找個安全的地方。兩台車冒著黑煙,一顛一跛地瞬間開得沒影了。
我沒管那麼多,抬起步子,朝著前麵的隊伍追了上去。我小心翼翼地把槍插到了自己肚臍眼位置,冰冷的槍把貼著我的皮膚,涼涼的,感覺非常的舒服。
涼涼的……這涼涼的感覺,在這晚之後就如同一個夢寐一般,伴隨著我那晚興奮不已的腳步,走向了我這詭異的未來。
走在最前麵的是鐵柱和飛燕,我跟著大劉走在最後。很奇怪的是沈頭沒有要我們這幾個對彙龍山相對熟悉的家夥走前麵,反而是讓鐵柱和飛燕帶隊,讓我感覺有點奇怪。
飛燕在前麵時不時跟鐵柱小聲說著話,目的性很強的徑直向前。走著走著,我突然覺得我們走去的方向有點像是我們發現腐屍的位置,按理說,他們幾個隻是聽我們說了腐屍出現是在半山腰,具體方位不可能比我們有數的。可是,他倆壓根都沒有問過我們什麼,直接就往那邊帶過去了。
這個疑問在大劉和老孫心裏自然也冒了出來,老孫先發問:“沈頭,我們這是去哪?”
“去你們發現腐屍的地方啊!”
“哦!”老孫點了點頭,又走了幾米後他還是忍不住了:“你那兩個部下也到過那個鬼地方嗎?我怎麼瞅著他們好像比我們還熟似的。”
沈頭笑了笑:“他們是第一次進這片林子。”沈頭說完這話就沒繼續了。見他不吭聲,我們也不好繼續追問。
我抑不住好奇,假裝無意的加快了步子,走到了飛燕和鐵柱身邊,偷偷地瞟他們,想看看他們是怎麼知道目標方向的。
他倆也沒有任何異常,一門心思的往前跨著步子。唯一被我瞅出點問題的,就是飛燕的臉,看著總感覺有點不對。我說的不對並不是說她臉上有啥長得不對,眼睛鼻子嘴都那麼回事。可是她走路時候頭抬得比我們正常人高,也就是說她是揚著臉在走路。但凡一個人在山路上趕路,都是盯著自己的腳,怕踩著坑踢到石頭什麼的。她倒好,兩個鼻孔像戰士端著的槍口,正對著前方,還時不時地抽動幾下。
“不用這麼偷偷看了,飛燕是在給我們帶路。”鐵柱冷不丁地扭頭過來,衝我低聲說道。
“帶路?”我張大了嘴,什麼時候見過帶路的這麼個姿勢。我常識裏在部隊最前麵帶路的都是拿個指南針,還要時不時若有所思地想一想啊!
沈頭在我身後說話了:“小王同誌,飛燕是在給我們帶路。不同的是,我們趕路是用眼睛辨別方向,飛燕同誌是用鼻子。尤其我們現在的目標是你們發現腐屍的位置,或多或少應該還有點味道在,所以飛燕這靠著鼻子走路的,比我們有分寸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