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雲見房間內氣氛尷尬,知曉他們是礙於身份不便放肆,當下微笑地說道:“今日朕乃微服出巡,一切均按照江湖禮節,拋開那些個繁文縟禮,二位意下如何,你們可以叫我朱爺”
二人聽了夏雲的話,不由地一同站起身來,恭敬地答道:“小民不敢,遵旨!”
夏雲見二人仍然是一幅恭敬有加的樣子,心想一時無法改變他們習慣,還是順其自然吧。
待二人起身落座後,店小二端了幾樣精致的菜碟兒,二冷三熱兩點心,七碟精美的小吃菜肴,配上三斛上好的好酒,頓時房間內芳香四溢,眾人分開碗筷,各自吃講起來。
“宋先生,我看你也是滿腹經綸,飽讀詩書,怎麼不考取一官半職,造福於民呢?”
宋獻策見夏雲問道,慌忙站起身來回答道:“回陛下。”
“唔!朕說過了叫朕為朱爺”
“哦,請陛。。。。朱爺恕罪!小民原本自小苦讀詩書,期待有朝一日能夠高中,報效朝廷,造福一方百姓。怎奈中了鄉試之後,便屢屢應試不中,看透官場風氣,已使小民心灰意冷,不得以,到處雲遊四方,了解各地風土人情,曆史典故,看遍人間生死,償透世上苦難。
這一兩年聽聞朝廷聖天子出,連連施展新政,使大明朝上下煥然一新,徒然一變,小民便來到京師,想看看這聖天子如何治理朝政?沒想到,卻讓小民幸睹龍顏,甚為惶恐!”
夏雲聽了宋獻策的話,知道他說的是實話,古代科舉考試製度,既是一種選拔人才,也是埋沒人才的製度,有多少能人異士可能一生都未有功名,但其才華橫溢,流傳於世上的著作不知凡幾。
夏雲又問李汝蘅道:“那你的情況呢?”
李汝蘅本想起身的,忽然又想起夏雲說過的話,起了個半身,又坐了下去,“回朱爺,小生乃衢州府龍遊縣人士,隻是小生出身不怎麼好,不似那些個豪門士族,耕讀傳家。”李汝蘅有些忸怩地說道。
這話讓夏雲覺得奇怪,“哦,你的出身如何阿,有何不好!”
李汝蘅無奈地道:“不敢欺瞞朱爺,小生家中乃世代經商。在小生之前,從未有人讀書,考取功名,更不用說出一些個朝廷大員,光宗耀祖了。到了小生這一代,小生祖父有感社會風氣如此,便要求小生學習那聖人文章,教化萬民,報效朝廷,一朝為官,光宗耀祖!自小就不準小生經商。”
說完了還補充一句,“本來這些家人不讓小生說的,說是:說出去了,別人會瞧不起人的。”
李汝蘅的話,說的有趣,將在座的幾位不約而同的逗笑了,夏雲存心利用這次機會,消除大家夥兒的隔膜,便有些放肆的大笑了起來,旁邊幾位見皇上如此輕鬆,沒有了規矩,
也跟著放鬆下來,原本壓抑的氣氛一掃而空,大家夥個個都輕鬆不已,反倒是李汝蘅有點緋紅,不好意思。
夏雲喘了口氣道:“原來你們家是商賈傳家,宋先生真是神算,測算你今後將在商賈中發展,看來也不無道理。”
見夏雲誇獎自己,宋獻策不太好意思,郝然地道:“其實在下那是微末技量,等不得大雅之堂的,隻需要有細心的觀察,敏銳地反應,涉獵頗廣的知識,加上一點點人生的閱曆,在下想這天下很多人都可以當的算命先生了。”
夏雲對這話倒是表示讚同,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宋獻策繼續對李汝蘅道,“隻不過你剛才所說父母祖宗之言,可說對,也可說不對?”
李汝蘅道:“哦,宋先生,這是為何?”
“你祖父覺得你家世代經商,看透了這社會風氣,江河日下,官員們如狼似虎般的到處搜刮錢財,作為商人,既是再多的財帛,也免不了見官下跪,矮人三分阿,更何況這有朝一日,時局變化,說不定哪天就給封了家,罰沒了財物,到頭來難免是一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