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望日,萬裏無雲,威風輕撫,戰旗裂空。好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京西城郊的鑄炮所演武場戒備森嚴,京城禁軍俱穿了鮮明的衣甲,拿著精利的器械,教場上一路都是明盔亮甲的官兵。
自從夏雲重整鑄炮所,嚴令加強大明火炮的製造後,這裏就成為了大炮的實驗場地,夏雲令李之藻、焦勖主事督造紅衣大炮,並規定凡兵部的馬匹、戶部的錢糧、工部的製造器械、精鋼火藥,俱揀上等提供,時刻都不敢違誤。
李之藻聘從澳門聘請多位精通造炮的葡萄牙人和西班牙人,加上一幫子傳教士終日研究火炮,主要是仿製射程較遠,利於城池防守的大型火炮,幾個月以來總共製造了四十餘門火炮,其中二十餘門運往遼東寧遠,提供給袁崇煥加固城防,剩下的分別提供給遵化、通州、永平府等京師被長城一些的關隘城池,由遵化巡撫茅元儀統一指揮加固這一帶的防務。
夏雲這樣的部署主要是為了防止,皇太極繞開寧遠防線,進蒙古,沿被長城破關而入,指至京師。曆史上的夏雲三年,皇太極率十萬精銳攻入京畿之地的,決不能讓曆史重演。
稍微懂一點曆史的人都知道,隨著曆史的發展演變,火器將成為戰場的兵器主力,特別是大炮更是攻城略地,擊敗敵軍的主力遠程攻擊火力。因此,夏雲非常重視火炮的研製和鑄造,但是大明的煉鋼和大炮鑄造工藝水平的落後,不得不花大筆的銀子從澳門購買西洋火炮,這使得原本捉襟見肘的朝廷財政,更是雪上加霜,故自己研製和鑄造火炮成為兵器開發的重中之重。
夏雲非常器重焦勖,這位大明末代的火炮鑄造專家,給予他超常的待遇和研究環境,凡是所需材料,盡可能的命令工部、戶部、兵部提供,不敢有絲毫的怠慢,加上李之藻乃西學集團任務,多年來與西人打交道,深知西人之事,也知曉火炮的鑄造之法,此二人合作主事京師鑄炮所乃天作之合。
夏雲在李之藻、焦勖、徐光啟、孫承宗、孫元化等人的陪同之下,來到的實驗場地,出了轅門,便來了一大塊平坦的黃土地上,黃土地的一側是壘起了三個土堆,上麵擺放著三門巨大的火炮,大炮是固定在土堆裏麵的,下麵有一個可以手控的升降裝置,兩側築有減震的麻袋、草甸等混合物,炮管大而長,炮肚較肥,呈一定的斜角度朝前擺放的。
這是一個簡易的炮台,每門火炮都有十餘人站立一旁,其中不少都是澳人,這些都是招募的熟練銃師,其他都是跟著學習的,經過精挑細選,有些文化知識的士卒。
走進了,夏雲很是好奇地看著這些大炮,古時的大炮他還沒有見過,他所知道的都是現代火炮。夏雲撫摸著烏黑的炮管,感受這個時代超級武器帶來的森冷的感覺,極目遠眺炮管所瞄準的天際,口裏道:“李愛卿,說說這火炮吧!”
“陛下,此炮乃京師鑄造所,仿製西洋火炮而鑄造的,長二丈餘,重者至三千斤, (二丈約合6.22米,三千斤約合1 600千克)。”
“哦,這麼重啊,”夏雲知道現在火炮,全部是前裝滑膛型,用的火藥也是黑色火藥,雜質較多,鑄造火炮的材料多為熟鐵加固精銅所製。這個火炮的射程與火炮的重量成正比,為了增加射程和威力,每增加一點的射程,火炮本身的重量就要增加,這主要是增加火炮內壁的厚度,防止炸膛。
李之藻繼續指者火炮,一一介紹這其中的部件,“陛下請看,這是炮身,上鑄有準星,這是照門,這是中部有炮耳。與佛朗機銃相比,口徑較大,管壁加厚,並且從炮口至炮尾逐漸增厚,能承受較大膛壓,可以說是現今威力最大的火炮了。”
夏雲聽了轉過身對著李之藻問道:“哦,威力最大,拿它的射程有多遠啊?”
“回陛下,這樣火炮的射程達數十裏,每發可斃敵千人,洞裂石城,當年廣寧之戰,虜酋努爾哈赤就是被這種大炮炸成重傷,而不治身亡的”焦勖回答道。
“所用炮彈如何?”
焦勖見皇上如此問道,便走前幾步,來到裝有炮彈的籮筐前,給夏雲介紹道:“使用的火藥,加工細致,事先按定量用布袋裝好,使用時既迅速又準確。炮彈種類繁多,用於攻堅戰,可裝重量大的獨彈;用於消滅密集敵兵,可采用重小量多的霰彈。”
這大炮太重,移動不便,隻能夠被動防守,卻不能夠作為野戰機動使用,這種類型的大炮隻適合用於大型軍事要塞和海岸防守之中,對於進攻性軍隊來說,這種火炮在野外遇敵使用可能性極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