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分不清男女的人形生靈張開雙臂，他身上散發出一陣聖潔的光芒，那光芒刺的王小天睜不開眼，盡管他控製不了自己的身體，但卻依然感覺到自己閉上了雙目。於是，他陷入了一片黑暗。他的靈魂似乎也要就此沉淪於這黑暗之中。
“我無處不在。”
這是王小天失去意識之前聽到的最後一個聲音。那聲音不含一絲感情，遙遠的如同來自天際。
當王小天清醒過來時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了，陽光鑽過窗子均勻的灑在他的身上，他眯著眼睛，周圍的景象有些模糊。他的住處很簡單，屋子裏隻有一方土炕和一張吃飯用的桌子。
他掙紮著從獸皮被子裏坐起來，活動了一下略微僵硬的身體。
在大荒中，男子隻要十六歲便要離開父母獨自生活，王小天從村長家搬出來已經一年多了。
“呼！”
王小天走出屋門，伸了個懶腰，隨即吐出一口濁氣。
“小天，你醒了啊！”王小天的住處臨近森林，四周都是參天的古樹，此時村長正靠在一棵古樹下，手中拿著一隻暗紫色的小茶壺，自顧自地喝著。
“爺爺早！”王小天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說：“沒想到一下子睡了這麼久，嘿嘿！”老人白了王小天一眼，輕咂一口茶，道：“你還知道醒啊！這都過了午飯了。怎麼？給我們幾個老不死的倒了倒酒就累到了？”
“額……”
“不過話說回來，小天你怎麼會在祭祀的過程中突然睡……不，應該是暈才對吧……你怎麼會突然暈過去呢？這可是以前從未發生過的事。”老人的語氣變得嚴肅起來，他那閃爍著智慧的光芒的眸子上下打量著王小天，像是要把他從外到內看個透徹似的。
“我，我也不知道。”王小天顯然有些緊張，他攤開手一臉無辜，“我本來再看祭祀表演的，可卻糊裏糊塗地暈了過去。可能是喝了一些酒的緣故也說不定呢！哈哈！”
王小天幹笑兩聲，他沒有和老人說實話，因為他覺得那段猶如夢境般的經曆太不真實了，說出來應該也不會有人相信吧！估計人們還會笑話他，所以他很緊張。也許這想法看上去很幼稚，但或許在未來的某一天他會無比懷念這份幼稚也說不定。
許久，老人輕歎一聲，露出一個慈祥的笑容。“是麼？那你可要多休息，年輕人要注意身體，爺爺先回去了，晚上去我那裏吃個飯吧！爺爺給你做你最喜歡的烤肉。”
王小天點點頭，現在他倒有些不好意思騙老人了。“嗯，爺爺，我知道了。”
一片雪花飄下，大荒中天氣無常，現在竟然陰了下來。少年與老人的距離不過七八米，看上去就像一副頗有寓意的水墨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