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囚犯(上)(1 / 2)

搖搖晃晃中,杜宇無力地撐起沉重的眼皮,看到了似乎是久違的陽光,刺得雙目一疼,一陣暈眩,連忙又閉上了眼睛,低下了頭。

我是在哪裏?

杜宇這樣問自己。脖子上傳來隱隱的疼痛打斷了他的思考,想伸手撫摸一下脖子,但發現雙手卻是一動都不能動。杜宇使勁掙了一下,還是不能動,驚異地再次睜開了眼睛,卻赫然發現一根類似樹藤一樣的青黑色繩索在自己身上盤繞了十來圈,將自己的雙手和身體緊緊地捆在一起,絲毫動彈不得。

再往下看看,自己竟然是側坐在馬背上,而且從背部的感覺來判斷,自己應該是同另外一個人綁在了一起,才不至於從馬上摔下來。

除了這一匹馬之外,周圍再也沒有馬,清一色的鐵脊獠,鐵脊獠背上是清一色的光頭騎士,這匹比一般鐵脊獠高出足足有半米的禿馬,在這裏麵顯得是如何不合群,隻是被獠騎隊夾在了中間,無奈地隨波逐流。

有獠騎士察覺到杜宇的蘇醒,卻似沒看到一樣,一手持長矛,一手握住鐵脊獠韁繩,眼望前方,繼續前進。杜宇努力地又掙了幾下,但仍是徒勞無功,尤其是背靠背的那位仁兄,動都不動,雖然很安分,但綁在一切卻嚴重影響了杜宇的動作,特別是幾乎是貼在一起的背部,更是讓杜宇的動作遲鈍無比,光是扯動一下手臂,就要花上比平時多好幾倍的力氣。最讓杜宇絕望的是身上的青黑色繩索似乎隨著自己的扯動愈收愈緊。

沒有動幾下,身體本來就虛弱的杜宇更是累得氣喘籲籲了,期間除了鄰近的獠騎士投來幾眼含有幾分不屑和譏諷的目光之外,根本就沒人理會杜宇,而將杜宇弄昏的那個獠騎將軍黑無傷更是不見蹤影。

杜宇放棄了努力,心中既懊惱又氣憤,懊惱的是自己無計可施,氣憤的是和自己背靠背的這位仁兄竟然任憑風浪起卻穩坐釣魚台。杜宇用手指偷偷地戳了一下背後的仁兄,對方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看來要麼是認命了,要麼是昏迷了。杜宇這樣安慰自己。

也不知道是什麼人。杜宇尋思是不是木昆老爹商隊裏的某人,但抬眼望望眼前,除了鐵脊獠還是鐵脊獠,那些獠騎士的光頭上反射的陽光倒是晃得杜宇有些睜不開眼。

難道是那個狼盜首領?聯想起黑無傷在弄昏自己之前最狼盜首領做的那些事,看起來並不像是要殺了狼盜首領。不會真的是這家夥吧?!

杜宇嚇了一跳,狼盜首領和自己那一場打鬥,自己幾乎是完敗的,現在居然和這個人綁在一起,心裏怎麼都不會舒坦。伸長了脖子努力後仰,想看看後麵究竟是誰。視線所限,杜宇沒有看到,隻是眼角瞥到了一抹紅色,正是同“血漠狼盜”那種衣服同樣的紅色,這已經可以確認自己後麵的就是那個狼盜首領了——沒有人會馱著屍體回去的,而狼盜中可能活著的就隻有狼盜首領了。

杜宇沒有猜錯,他背後的那個人正是被黑無傷的奇怪力量震暈的狼盜首領,隻是黑無傷對杜宇是用了一切強力手刀打暈的,力量遠遠沒有對狼盜首領用得那麼足,因此杜宇早早地醒了過來,而狼盜首領,仍然處於昏迷中。

又看了一會,杜宇終於確定除了這匹馬之外,商隊沒有其他的人或東西被獠騎隊帶著一起走,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處理商隊的。不過從一開始黑無傷那些話來看,似乎這個“黑曜議會”對商隊是持一種支持的態度,想必黑無傷也不會難為木昆老爹他們。

杜宇忽然發現自己已經了無牽掛了,眼看回到原來的世界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了,現在又被黑無傷抓了起來,經過這個波折,半年內到達“靈獅國”眼看是成了一個泡影。手臂那個羽毛圖案帶來的疑問,在一瞬間,杜宇似乎也提不起任何的興趣了。

現在能讓杜宇起反應的就隻有長時間側坐在馬背上,無數次的顛簸造成的屁股麻木而已了,這的確很難受。

狼盜首領一直沒有醒過來,杜宇的屁股也受了一路折磨,這種情況直到晚上獠騎隊宿營的時候才改變。看到了第一天時候的夜獵,杜宇都以為這群人是不會休息的,其實他們也需要休息。

簡單的露營,沒有帳篷,甚至沒有火堆,所有的人隻是將鐵脊獠們在外麵圍了起來,一個可以稱作防禦設施的圈就形成了。將杜宇和狼盜首領解下來的時候,狼盜首領終於醒了過來,沒等他有所恢複,獠騎士們就用另一根樹藤一樣的青黑色繩索將他又綁了起來,原來的那根就便宜了杜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