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個胡子船長表麵上看起來大大咧咧,到真正動起手來的時候卻是一點都不含糊,出手極快,快得拔刀的動作都幾乎沒有,而且刀光也是一現即至,直切向“鳥人”。
白色的刀光掠過,胡子船長卻沒有斬到任何東西,他的腰刀隻是劃破了空氣,卻沒有接觸到任何實物上麵。本來這是必中的一刀,自己苦練了幾十年的“拔刀一斬”,練得那麼熟練了,沒有那一次的練習失手過,現在卻明明白白地失手了。
“本來還想給你們留一條活路,沒想到你居然敢攻擊本將軍,那你們就別想活著離開了!”聲音是從上方傳來的,杜宇、小雲雀和胡子船長抬頭一看,那個自稱“將軍”的“鳥人”撲騰著兩隻長度並不亞於“彩虹之國”國民的大翅膀飛舞在半空中,居高臨下地看著下麵,雖然臉看不清楚,但那眼神中明顯充滿了憐憫和鄙視。
“哦?還是個將軍?那太好了!”胡子船長沒有半點的害怕,說出這句令人錯愕的話之後,沒有絲毫的遲疑,身軀一晃,背後那對橙色的大翅膀倏地出現,用力一扇,整個人像彈簧放鬆一樣,一下子竄了起來,衝向仍在半空中的那個鳥人將軍。
這一切的變化都在電光火石的刹那發生了,胡子船長手中那把腰刀再次化作一道淩厲的白光,向鳥人將軍腰斬而去,而且這次比剛才更突然,就連鳥人將軍也沒有想到這個大胡子竟然有這麼快的反應速度,而且攻擊一波猛過一波。
“哢!”一聲輕響,胡子船長手中的白光猛地停止。杜宇和小雲雀看得清清楚楚,敵人的那隻烏黑的右爪以更快的速度伸出,一下子就握住了胡子船長的腰刀,那烏黑的爪子似乎並不怕利刃,將刀握得緊緊的。它的左爪也沒閑著,以同樣快的速度,張開尖利的爪子,攫向胡子船長的咽喉。同風羽一樣,這群鳥人似乎都喜歡往喉嚨招呼。
“嗖——”一個尖銳的破空聲毫無征兆地響起,但是比聲音更快的是,一道黑色的光華從船的另一側電射而至,目標正是要將胡子船長致於死地的那個鳥人將軍。
“啪——”
這個聲音幾乎是與那聲“嗖”同時出現的,但是更加幹脆利落,絕大多數的人都沒有看清楚這個鳥人的動作,等到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才大吃一驚,尤其是靠地最近的胡子船長,本來以為必死。這種想法猶在,卻突然發現敵人的爪子已經遠離了自己的咽喉。
它(他?)的右爪抓住了胡子船長的腰刀,左爪快速地收回,抓向那道黑色光華。那道黑色光華不是什麼其他的東西,而是一支黑色的羽箭,拇指粗細的箭杆,卻沒有經得住它的一抓,從中斷成了兩截,掉在了甲板上,那箭頭,即使在被鳥群遮住了天光,卻似仍然閃著殺意的光芒。
鳥人的動作隻有杜宇一個人看清楚了,杜宇警覺地意識到了自己的不同,自從藍羽和青女幫助自己可以控製“黑火”之後,自己的反應似乎越來越快了,比起以前由老頭子培養出來的那種反應力更是快上幾十倍。這讓杜宇又驚又喜。
且不說杜宇有何反應,這支突如其來的利箭救了胡子船長的命,在背心上滲出一身冷汗的同時,看似殘破的橙色大翅膀往前猛地一扇,借著這股反作用力,胡子船長退後了一段距離,背上雙翅也隱去,整個人有驚無險地落到了地上,又怒又氣地望著昂頭俯視自己的敵人。他明白,危險還遠遠沒有過去。
“船長,你沒事吧?”
“噔噔噔”,雜亂的腳步聲從後傳來,胡子船長頭也不回,他明白剛才是自己的手下救了自己,但眼前這個危險的敵人讓他無暇回頭。
“嗖,嗖,嗖……”連續十幾聲的利箭破空聲,十幾道光華轉眼之間又從船的另一端飛向空中不停扇動翅膀的鳥人,速度之快帶起了一道道的殘影,如同十幾道絞索一樣惡狠狠地撲向敵人,要將對方的身體穿透、絞殺。
必死無疑!所有攻擊的箭手都在心中這麼想,雖然不多,但是這十幾支箭速度之快,對手萬萬無法躲過去。杜宇的反應不比往昔般遲鈍,他分明看見對方完全是一副滿不在乎的神情。
幾乎是在利箭射出的同時,烏黑的兩片鳥翅像船帆一樣盡力張開,帶著那種滿不在乎的蔑視,朝著那些利箭用力一扇,狂風頓起。那十幾支箭一下子失去了準頭,速度也凝滯下來,如同狂風巨浪中的飄泊小舟,轉眼間就被掀翻了,在所有人的注視下,鳥人雙爪連抓,將所有的箭都從中折斷,丟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