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臻望著眼前的鬼母,他心底久久不能平靜,如她所說,自己不過是滅世神選擇的一顆棋子。當然以她的口吻來說,自己算是一枚高級的棋子,但是都做了棋子,還有所謂什麼高級低級呢?
夜蝶專心致誌的凝聽對方的話語,一路走來他們已經一次又一次顛覆了自己的認知,原本高高在上的神靈,那個隻能在腦海中遐想憧憬的神原來也有自己的喜怒哀樂。夜蝶現在能夠依仗的隻剩下段臻,她不敢想象如此凶險的道路段臻能不能撐下去,她心底一直有個期盼,等這一切都告一段落以後,能夠隱居在青山綠水間。
“照你這麼說,那場浩劫的影響至今仍未消除,而滅世神找到你的目的也就是為了這個原因是嗎?”段臻思考片刻後再次發問道。
鬼母笑了,他覺得眼前的年輕人有一種化腐朽為神奇的力量,他好像不曾畏懼,這一切當然通過鏡像完全展示在她的眼前。她終於轉過身來,認真的端詳眼前的段臻。然後伸出一隻手臂道:“是的,你看看我的手,很恐怖是嗎?這就是在實驗過程中必須付出的代價,你們之前置身的就是地獄太歲,它是地獄的至寶,有起死回生的神效。但很可惜因為之前戰爭的波及,導致它已經半死不活,而我在此的目的就是讓它複活。”
呈現在段臻麵前的手臂已經嚴重腐蝕,怪不得要穿著長袖,看來是為了遮蔽那些醜陋的瘢痕。段臻苦笑道:“連神都無法左右,我們的路還長啊。”
“我明白,但是地獄的現狀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原本的十大鬼王已經被屠戮得不到一半。而有些鬼王也不得不低下高傲的頭顱,摒棄尊嚴屈身在掌管地獄的神使。”鬼母麵色難看,她心裏太多不甘,太多屈辱。
“那你不會反抗嗎?”斑鮫忍不住插話了,在他看來這個大家夥的能耐也不小,至少欺負自己這些人綽綽有餘,以這樣的能力至少有一些反抗能力吧。
鬼母輕蔑道:“你知道神的力量嗎?他們彈指間便能把地獄太歲碾成爛肉,若不是我以自己的身體作為契約,出賣給神,他根本不可能保全我。你不要太小看神!”
“懦弱沒有借口,要是他敢惹小爺,小爺可不管他是什麼神。”斑鮫兀自嘴硬道。
夜蝶拉了拉他的手臂,示意他不要激怒鬼母。要想出去免不得要靠麵前的女鬼,斑鮫這才悻悻住嘴。
“好了,第二個問題。你究竟在觀察什麼?”段臻悠悠道。他對自己的能力可是一清二楚,說他有能力撕碎這個恐怖的太歲簡直就是扯淡,既然是扯淡,肯定有對方的目的意圖。
鬼母把露出的手臂遮住後表情嚴肅道:“我現在的實驗到了瓶頸,我無論怎樣改造太歲,都無法增強衍生出來的惡鬼的力量,你也看到了吧,他們雖然數量眾多,實際上不過是虛有其表罷了。而你體內有一股力量極為詭秘,他好像能夠兼容任何靈力回路,我想這也許能夠對鬼力也有相同的作用。”
“你說至尊刻印?”段臻不確定的問道。
“應該不是。”鬼母搖頭道,至少她不覺得至尊刻印能適應鬼族的身體。
“你是說,蝰蛇的靈力!”段臻驚詫莫名,畢竟自己曾經差點被那股邪惡的力量支配,他可不想再次體驗那種無助的感覺。
“應該就是它,它有足夠多的恨意,而仇恨能夠讓鬼族體內的潛力激發出來,你能夠將那股力量嫻熟運用出來嗎?”鬼母滿懷期待的問道。
“得了吧,我自己都控製不了,要不是有血魂,我早就被那股力量撕碎了。”段臻立刻把這個提議否決了,蝰蛇處心積慮把靈力注入至尊刻印,目的現在已經很明顯,他想要達成某種可怕的目的。從他對於那場威力巨大的浩劫來看,自然是憋著一股禍害三界的野心,著了他的道就大大的不妙了。
“既然如此,我的實驗恐怕又得另尋出路了。好了,還有第三個問題。”鬼母遺憾的問道。
“我們該怎麼上第七層?”斑鮫終於把最關鍵的問題提出來。
“這不是問題,你們已經到了第七層了。”鬼母笑笑,她繼續道,“既然你的問題沒有解決,我還是額外告訴你一個信息吧,我是地獄敖氏的一員,如果你以後有機會涉足地獄,這個也許對你有用。”
段臻接過對方遞來的一塊鬼頭令牌,疑惑不解的看著她,令牌大概巴掌大笑,兩麵鏤刻著恐怖的鬼頭。獠牙纏繞在四周,中間有一個大大的“敖”字,邊上有幾個小字作為注解,而“敖夜”兩個字恐怕就是鬼母的名字了,從排位來看,她應該是一個小輩。作為一個小輩卻能夠被神選上,自然有其過人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