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煙換上了合體的連體衣,將身材映襯得凹凸有致。實話說,如煙的樣貌並非那種一眼看過去就讓人怦然心動,並非傾國傾城的美豔,但不得不說,她的五官得體,乍看之下說不出的舒服,給人的映像如同出水芙蓉,清爽而幹淨。
段臻眼前的如煙卻並非如此,她的麵容扭曲得不像話,在吐出一句話的時候,口型大張,出聲源頭卻似在腹中。聲音聽起來讓人不寒而栗,段臻試探的問道:“你是如煙?”
對方便咯咯咯的笑了起來,嘈雜無比。她扭動著身體慢慢走進段臻,伸出一隻戴著手套的手掌來,戲謔而又誇張的反問道:“我不是如煙,又會是誰?”
段臻見此情景立刻明白,如煙恐怕已經中招了。他臉色陰沉的喝道:“影狼,雖然我很想恭維幾句你的心機城府,可惜你的演技真的很差勁。”
“哈,是嗎?”如煙終於收斂了笑意,她打量著手套上的花紋,漫不經心的回答道:“我可沒有藏頭露尾,不過你的觀察力還真是讓我刮目相看。這副皮囊千真萬確是那個姑娘的,隻是你能夠將我逐出她的體內嗎?”
“你算什麼大男人?”段臻怒道,“單打獨鬥我樂意奉陪,放了如煙!”
如煙媚眼如絲,眼神洋溢著嘲諷道:“你好像記性很不好嘛,我不是說過了,單打獨鬥我可不是你的對手。但鬥智卻可以考慮,隻要你找到她的圖騰,便能夠解放她的靈魂思想。不過嘛……”
她頓了一頓道:“在此期間,你必須麵臨這個姑娘對你的攻擊。你可以反擊,不過你最好記住了,要是她受傷或者死了,那可不關我的事哦。畢竟是你先打破了規矩,天劫陣本來就隻能單人闖關,可以說造成目前處境的罪魁禍首就是你呢,段臻!”
段臻心緒難平,影狼太陰險也太狡詐了。不過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如煙本就精通暗殺術,加上甬道極為狹窄,容納一人通過尚顯擁擠,想要找到專屬於如煙的圖騰就必須通過如煙這一關。段臻主意已定,便不再猶豫,他打算憑借自己的力量優勢將如煙撞開,然後一鼓作氣衝到前方,隻要甩開如煙,就能夠專心尋找圖騰。
理想很豐滿,現實終究太過骨感。如煙並沒有理會段臻的遲滯,雙臂一抖,峨眉刺便已經穩穩的握在手中。寒光閃動,在鏡麵中不斷反射後,如同漫天星辰耀眼。
段臻隻能憑借直覺向後一倒,幾乎同時耳邊被一股寒風占據,顯然對方未作停留,身體已經竄到後方。段臻也不遲疑,甚至不用回頭便猛然向前奔跑,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是影狼留給自己一個機會,隻要擺脫如煙的糾纏,便能更為順利尋找出圖騰位置。
段臻幾步便竄出數十米遠,身後的喧囂也漸行漸遠。段臻也不回頭,他盡力將全身速度調集到極限,估計如煙已經被甩開後才呼哧呼哧的喘著大氣,這樣不要命的奔跑對於心髒負荷是難以想象的,正當他放慢腳步時,耳畔再次傳來一股勁風,段臻這回躲無可躲,隻能撐開至尊鎧甲,但這迷宮對於至尊鎧甲似乎有融合作用,他隻能勉強護住要害,該來的還是不期而至。
手臂上的皮肉被尖銳的峨眉刺劃傷,上翻的皮膚下血流如注。段臻不敢停歇,立刻就地一滾,這才看見眼前的如煙。他的驚愕尚未消除,如煙不留情麵,電光火石間將手中寒涼抹上段臻的脖頸。
“如煙!”段臻急的頭頂冒汗,血魂倉促的對上短小精悍的峨眉刺。
“沒用的,除非抱著殺死她得決心,否則你必死無疑!”怔忡,胸口再次中招,血肉模糊。
段臻惡狠狠的瞪著如煙那張陌生的麵孔,一時間無所適從。他本以為憑自己的速度,如煙根本不可能短時間追上,看來是自己過於自信了。如煙本就是暗殺高手,對於遮掩行藏有著常人難以企及的手段,他不顧手臂上傳遞上來的疼痛,奮力撞向如煙。
如煙默然一笑,似乎早有準備,她讓開段臻,手臂下壓,峨眉刺銳利的尖端便噗嗤一聲楔入肩胛。隨著段臻的痛叫,她冷哼一聲道:“找死!”
段臻雖然傷痕累累,心智兀自未失,他不顧刺入身體的兵器,反手便牢牢箍住如煙纖細的手臂。他對著驚慌失措的如煙道:“影狼,終於抓住你了!”
影狼立刻明白自己中計了,他原本以為段臻急怒攻心下倉促進攻,現在想來這一切全是為了讓自己進攻段臻。畢竟天劫陣是自己的地盤,想要抓住自己難度極大,他便拚著受傷讓自己麻痹大意,這樣一來便能夠反戈一擊。
“是麼?”如煙的臉龐瞬間扭曲,她的腿毫不留情的踢在段臻的腹部,一下、兩下……她似乎在重複一個無聊至極的動作。
段臻隻覺得腹中翻江倒海,火辣辣的疼痛簡直要把他的身體撕成無數片碎屑。但他沒有放開手,血水沿著嘴角滲下,星星點點,旋即交彙成潺潺細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