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冰甲黝黑的弧形身體緊緊附在地麵,兩隻小眼睛滴溜亂轉,長舌頭不時的舔著堅硬扁長的鼻尖,仿佛在回味月奴美味的靈力。
“夜蝶。”段臻輕拍她臉龐叫著夜蝶的名字,夜蝶被月奴一拍震了心脈,一口氣沒緩過來暫時昏厥,臉色並不是特別難看,就是呼吸有些不規則。
“唔……這裏是哪裏?”斑鮫突然晃晃悠悠的動了動沉重的手臂,看來已經恢複了正常,隻是全身爆炸一般的痛楚時刻煎熬神經,他費力的抬起頭,看見入水的月光將眼前的枯葉映照的白皙透亮,自己身處的是一處落滿枯葉的空地,四周是茂密的樹林,隻是冷風時而吹過,等他大概適應了陌生環境後才看見扶著夜蝶的段臻。
段臻循聲斜睨斑鮫,心裏發苦,雖然擔心夜蝶,卻不由得苦歎一句,大哥,遲早有一天你會死在你那要命的好胃口上。心情不順,自然說話的口氣便不自然了,“大哥,我也不知道,都是你幹的好事,現在好了,我們都成了人家的盤中餐。”
“什麼亂七八糟的?我不是吃飽喝足了在睡覺麼?”斑鮫不滿的抱怨道,自己頭昏腦脹招誰惹誰了。
“等會再和你細說,先把眼前的敵人打敗,出去以後那兩頓飯,我看是要免了。”段臻沒工夫,更沒心情將前因後果詳細敘說,便一努嘴示意他看前方墨綠衣服的少女。
當然不需要斑鮫尋找,月奴吃了大虧,絕對不肯善罷甘休,語氣間的憤怒更加濃鬱。“段臻,沒想到你還有神獸做幫手,我倒當真低估你了。”
“別廢話了,我可沒工夫和你拉家常,要戰便戰。”段臻被她勒得死去活來,血也流了不少,導致眼前出現了重影,他知道拖延下去大家隻會更危險,也就顧不得自己的身體狀況了。
月奴這回是笑不出來了,段臻的強硬讓他另眼相看,這麼久了,他們一直處於被壓著打的劣勢,最後還能同自己鬥個平手,這樣的敵人,讓她輕視都輕視不起來啊。“看來你已經做好了死戰的準備,既然如此,我也不能吝嗇。”
段臻直覺眼前綠光驚現,立刻如臨大敵的攥緊拳頭準備迎戰,赤手空拳對抗月奴並不明智,但生死攸關,能活下去比什麼都重要。戰鬥越激烈,拖延越久,對手越浮躁。段臻心知肚明,隻能咬牙死撐。
段臻早已做好準備與月奴赤手空拳決戰,可惜的是,月奴明顯沒有表現出的歇斯底裏,她在段臻拳風蓄力的瞬間卻陡然回避,直*無法動彈的斑鮫。斑鮫在開闊地,前方沒遮沒攔,這要是中了一記,想跑簡直是說笑。
“混蛋!”段臻怒目而視,對方太狡猾,避實就虛,難道又打算拿人質來要挾自己。想到這裏,他大步流星奔向斑鮫。斑鮫距離自己十幾米,他行動不便,段臻也不見得多好。月奴身形如電,他也隻能望洋興歎。
斑鮫再傻也看出月奴的意圖了,可歎身體不受控製,他隻能不斷的抖動大屁股,想要稍微避讓開來。月奴不給他任何機會,手中赫然出現一柄細劍,直奔斑鮫咽喉。“誒……小臻,你快跑!這娘們太狠了,我看她要定我了,幹脆我就從了她算了。”
什麼時候了還說這種屁話,段臻知道他是讓自己寬心,可事到如今斑鮫命懸一線讓他卻隻感覺到絕望,段臻跌跌撞撞的奔跑著,他怕一停下便能夠看到漫天血霧,血腥味汙染了寧靜深邃的空氣。
“不!”段臻絕望的大叫。
轟隆!一聲巨響徹底撕碎了陰沉的夜色,無論是段臻還是痛施殺招的月奴都被突如其來的巨響打斷了心神,不過斑鮫卻沒有心情去管是誰發出的聲音,趁著月奴分身身體如同彈簧一般向邊上挪動了十來公分,咽喉是躲過去了,隻是神情異常狼狽。
“少主怎麼樣?”蕭冷,駕到。
段臻白了他一眼,你總算來了,要是再來遲幾步,大家就準備完蛋吧。“沒事,還死不了,這家夥交給你了。記住了,不要殺她,我還有一些問題問她。”
蕭冷得到夜蝶無恙的消息後,長出了一口氣道:“還好來得及時,雖然耽誤了一些功夫,好歹沒有出大亂子。”
段臻大惑不解,不就是幾裏路嗎,說得好像多艱難似的。段臻本想詢問,轉念一想又沒有開口,他無力的揮揮手道:“她是你的了,最好快點。”
蕭冷點點頭,雪魄便展現其潔淨的光輝。月奴恨恨的瞪了一眼垂死掙紮的斑鮫,不再繼續追殺,既然又來了一個送死的,還是先把蕭冷給收拾了才更有利於動手。正當她思考之際,蕭冷平靜的說道:“如果你識趣,不要做多餘的抵抗,乖乖束手就擒,否則以你的狀況不是我的對手。”
月奴慘白的臉龐終於現出一抹紅暈,今晚夠邪門的,自己遇到的怎麼都是這種怪人,她不由笑出聲來,但沒過多久語氣便冰冷徹骨:“你太看得起自己了,憑你?”
“就憑我!”蕭冷不再勸說,雪魄脫手,筆直墜地。他一出手便用了劍技——萬劍噬心。眼花繚亂的光劍瞬間插滿了整片空地,枯槁的落葉被映的光亮分明。沒讓他等待多久,一劍破風,所過之處低鳴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