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用腳走道,對於這些大兵來講,可並不見得是福利,這次運輸為了搶效率,火車掛的跟後世阿三開掛似得,還有棚頂席,一節百人火車車廂差不點沒塞下半個師,掛在外麵的可能還好些,擠在裏麵的連上廁所都沒地方,不少人憋的尿了一褲子,弄得褲襠黃黃的,再加上汗臭,腳臭,那股味道,足以把正常人憋瘋。
許多人一下火車,就發誓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這破玩意了。
幸虧他們不知道,後世有種狗屎運的東西。
李定國就是如此,被宋青書派去與士兵們同甘共苦,就算有點優待,他也折騰的夠嗆,到了地方又是忙著挖戰壕,此時這柄大明利劍,見到辮子兵,居然都沒有欲望了。
眼看著自己方麵軍司令半天也沒放出個屁來,倒是一旁參謀急了,這個應天軍校畢業的小白臉這會兒也熬成了小黑臉,推著臉上的眼鏡,焦慮的在一旁叫道。
“將軍,再不下決斷,辮子兵就要衝過來了,我軍是否開炮阻攔?”
“開個屁炮!”
在那個參謀兩眼發直中,李定國從懷裏抽上來一根最近西印度公司擺弄出來的雪茄,一邊用火石點上,一邊這個帝國英雄吐著眼圈不耐煩的罵罵咧咧著。
“大帥有命,既要打的狠,打的堅決,又不能暴露我軍太多實力,讓他多爾袞韃子摸不著頭腦,一開炮,炮位一暴露,那小子還不得尿著褲子跑了。”
僅僅七八年前,沒有哪個大明帝國的將軍敢誇口,打的多爾袞尿褲子,可如今,這似乎在明軍中已經成了理所當然,這股子心氣兒以及蔑視,似乎隻有漢唐之時的華夏軍人才有,一個強悍帝國的精神底蘊,已經開始了茁壯成長。
老子不怕與你一戰!
“還愣著幹什麼,巴音圖那個鳥人不是被老頭子劃在咱們軍下了嗎?告訴那個兔崽子,宰了他們!”
實在忍不了這個新出爐參謀的傻樣,又吐出一口眼圈,李定國不耐煩的破口大罵著,不過這倒是終於給了這個菜鳥一條明路,又是雙眼發直,新出爐參謀一路小跑的跑進了壕溝裏。
此時,清軍先鋒散兵部隊,已經逼近壕溝防禦圈不足一百米了,更加小心的冒著腰,每一個北洋新軍都在提防著明軍即將來到的槍雨。
可行著行著,一員當過李自成麾下,最後又投了建奴的老豪強隊率忽然驚疑的一抬手,喝止住隊伍,趴下身子貼在了地麵上,片刻後,他那滿是皺紋刀痕的臉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恐懼來,回身高聲的大叫起來。
“聚攏!聚攏!是騎兵,他娘的騎兵!”
幾乎是話音未落,原本整齊的壕溝中,一片片接合木板整齊的搭在了坑道口,緊接著,矯健的呼嘯中,披著黑甲輪著馬刀,殺氣凜然的明軍輕騎兵呼嘯著衝了出來。
在崇禎二十年以前,明帝國對於清軍,騎兵力量都是劣勢的,可自二十年以後,這個天平緩慢的開始了傾斜。
宋青書有了北美新大陸的殖民地,那兒的廣袤草原奔馳著數以百萬計的野馬,尤其是還有著善於騎馬的印第安部落,一方麵摩擦,一方麵也是相互融合,如今明軍新大陸軍團中至少有著七千多印第安騎兵在服役,而以雇傭兵身份來到大明的則數量更多,不下三四萬。
甚至宋青書要是願意,他完全可以建立一百個師的騎兵師,隻不過,如今的騎兵性價比已經遠遠下降,不需要而已。
清軍這鬆散陣型倒是聰明之舉,麵對地毯一般明軍的炮火槍聲,明顯能降低傷亡,可如此距離內遭遇輕騎兵,弊端可是完全暴露了出來,單個的步兵根本沒辦法與集群騎兵相抗衡!
曾經無數次清軍在戰場上上演的一幕,被明軍完全反過來了。
有的清軍驚恐的放著槍,端著刺刀應戰著,卻旋即被呼嘯而來的騎兵馬刀一刀砍飛了腦袋,有的有經驗的幹脆扔了槍轉頭就跑,然而差距也不是太大,跑了幾步後也被從小自馬背上長大,印第安籍雇傭騎兵戰士從後背一刀砍倒,兩股騎兵自兩翼出發,一路上跟剃頭似得,砍殺的清軍新軍屍橫遍野,最後在中心彙合,二十多分鍾,一萬清軍至少折損了兩三千,剩餘的紛紛潰敗,望遠鏡中看著那些頭盔上還插著鳥毛的古怪騎兵高舉著帶血的馬刀嘶吼著耀武揚威,多爾袞那張帥氣卻陰鷲的臉,扭曲的仿佛落了鳥屎那般。
“開炮!”
兩個字幾乎是從他牙縫裏硬擠出來的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