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促進發展!這幾天在鐵與血的教訓中,清軍的戰術也是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加強,開始打的有來有往。
長達幾百米的戰場上,一小捏一小捏的清軍抱著團匍匐著向前推進著,到了距離幾十米射程之內,也不著急進攻了,幹脆在外麵放著冷槍,後頭,清軍這次帶來的二百七十多門紅夷大炮也是虎視眈眈的等著,一但明軍騎兵再出來,隻要一冒頭,不管有沒有自己人,直接炮轟過去。
這個戰術讓明軍這兩天折損了三百多個騎士,最後這些家夥隻要不靠近,幹脆壕溝邊沿的戰士對射都懶得對了。
不過照著這個進度,再有一百年多爾袞也別想突破泗州,去再次觸摸到揚州,這種情況下正麵戰場已經變得不重要了,仗著自己的騎兵優勢,多爾袞把十來萬蒙滿騎兵全都放了出來,自明軍防禦陣地左側繞過去,去瘋狂的襲擾明軍後路。
在都梁山到白塔鎮之間廣袤的戰場,明軍十二個騎兵師與清軍騎兵展開了瘋狂的小規模斥候戰,經常能看到成隊成隊的騎兵突然在曠野中相遇,火銃怒吼,馬刀飛揚,然後留下一大堆血腥的屍體。
不過宋青書的給養都是通過火車自揚州運來,補給線一多半被洪澤湖所遮掩,除非清軍的騎兵能完全繞過四十裏明軍陣地,一直攻擊到桐陽去,否則的話還未必能觸明軍生命線。
就在多爾袞不安分的時候,宋青書也沒閑著,這兒可是江南,他的主場!明軍經營兩淮三年多可不是白經營的,洪澤湖旁他可修有碉堡,一麵扼守著與湖相連的低窪地帶,一麵派船自洪澤湖上遊登陸,同樣也是奔著多爾袞的菊花去的。
相比之下,明軍對於一戰定江山的希望也更加迫切,清朝是個少數民族政權,照比漢族政權,最大的缺點就是人口不足,為了進攻江南,多爾袞已經將各地駐防八旗也抽調的差不多了,如果在這兒將多爾袞的大軍殲滅了,江北許多地方幾乎不攻自破,再勸降駐防漢族官員也將容易得多。
可以說,這一戰打贏了,半壁江山唾手可得。
可同樣,也知道自己手裏握著的是唯一一副牌,多爾袞也是謹慎的很,京營中最彪悍的驃騎營被他放在了洪澤湖邊上,這支騎兵並不防守,可一但明軍下了船試圖在清軍背後修建工事,那麼這支騎兵就直接壓上,逼迫著明軍不得不放棄陣地,退回湖邊上。
雙方的進展可以說都不順利,龐大的戰場上,兩軍就如同太極那樣,陰陽魚相互纏繞,彼此焦灼的貼在一起,這種力量的平衡,一時半會也打不開,宋青書與多爾袞都想一口吃了對方,卻誰都奈何不了誰。
四通八達的鐵路與冒煙的火車煙筒一時間成為了大明帝國獨特的標簽,此時也成為了大明的交通樞紐,原本百萬規模的大戰,民夫個幾百萬,如今十來萬後勤人員,就安穩的保證了前線補給,多餘的民兵預備役人手則可以投放到沿途各個碉堡崗樓上,防止破襲。
一趟運輸傷員的貨車此時就疾馳在鐵道上,蒸汽火車頭已經達到了每小時五十公裏,速度已經超過了不少戰馬,坐在空曠的的貨箱中吹著風,扶著護衛的明軍步兵懶洋洋的看著兩側風景。
忽然間,車頭的汽笛猛地被拉響,剛剛還懶散的明軍一下子全都緊張起來,咯吱的聲音中,貨倉門被拉開,疾馳的景色中,足足百多騎兵進隨著奔馳的貨車,極速向前奔跑著。
皮袍子,散亂的頭發,還拿著弓箭不斷的射過來,清軍蒙古輕騎無疑了。
狂躁的風中,箭頭乒乒乓乓的打在鐵皮上,有的居然順著貨車艙門飛了出來,弄得裏麵明軍手慌腳亂了下,旋即,發火的明軍也隻匍匐下來,趴在貨艙射擊著。
火槍可比弓箭穩定多了,嗖嗖的破空聲中,挨近貨車的前列騎兵胸口,頭上忽然冒出了血點子,旋即撲倒在了淩亂的馬蹄中,就算付出了傷亡,能深入到天長縣城後方,這些蒙古騎兵估計也是台吉親衛一個級別的戰士了,依舊鍥而不舍,咬著牙狂叫著追著。
短暫的遭遇戰最終在十七分鍾後結束了,倒不是誰把誰消滅了,實在是戰馬的爆發跟不上這個鋼鐵怪物的步伐,終於,蒙古騎兵們隻能眼睜睜看著呼嘯而過的貨車帶著嘲諷般的嗚嗚聲音,搖擺而過。
鐵軌都是用鐵軌釘頂在地裏的,還有沉重的枕木,憑借著他們手頭的馬刀一時半會還真敲不開,並且明軍還在不斷的反破襲,說不定遇到一隊就得挨個百十個槍子兒,為首的蒙古壯漢對著貨車離去的方向哇啦哇啦一陣咆哮,這二百來個騎兵無精打采的又是奔北方撤了過去。
“發生什麼事兒了!”
一支箭正好順著窗戶射了進來,眼看著麵前大花瓶上箭屁股在那兒直愣愣的顫著,宋青書是嘴角直抽的扭過頭來。
火車這東西可邪乎,後世東北王張作霖就是在皇姑屯被鬼子炸死的,換上人望不足的張學良上台,日本鬼子一來隻能後退,不然的話,或許近代史可能來個改寫,他宋青書可不像先張大帥一步成為火車事故的反麵教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