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醫院和拘留所(1 / 2)

之後的幾天裏,我是在北醫三院的特別看護病房裏度過的。

我的右手手臂骨折,眼角下麵封了五針,醫生說會留下一個不太明顯的小疤瘌。幸而我的眼睛沒有瞎掉,也沒有顱內出血,那天校醫院的庸醫隻是想嚇唬陳天同才說我命在旦夕,實際上我是輕微腦震蕩。

這樣的傷勢本來不應該住進特別看護病房,顯然這其中警方同醫院做了些交涉,而且我聽說我的醫藥費也是由警方報銷的。我被指為一起連環謀殺案的重要證人,因此得到這般特別照顧。

警方還派了一名警察24小時看護我,這位警察就是海澱區刑警大隊副隊長吳敏警官。

在我從昏迷中醒來的時候,我看到了吳敏憔悴的麵容,眼睛通紅,臉上似乎還掛著淚痕。這一次她沒有抽我的嘴巴,而是靜靜地守在我身邊,無微不至地照顧著我。

事實上,在這幾天之內,並沒有出現裏的驚豔橋段--比如說,美女警察喂我吃飯或者幫我使用夜壺,也許這對於讀者們來說是一大遺憾,但對於我來說卻是再好不過。

我刻意地回避任何可能的敏感事件發生。我覺得自己是在認為自己很快要死了的情況下,不顧一切地向吳敏表白的,那個時候我的頭受了上,腦子並不處在正常狀態。

吳敏對我的關照遠遠超出了“警察”對“群眾”的程度,以至於護士們認為她不是我的姐姐就是我的戀人。我反複提醒自己,吳敏是把我當作弟弟一樣看待的。

總之我們兩個都沒有提所謂得“感情話題”,反而是討論了很多關於張翼山和莫小惠的案情。因為我們有一段時間沒有及時交流信息,確實有很多話值得一說,比如說竊聽器,《死亡愛麗絲》和劉娜的故事。

我曾經很擔心老大陳天同在跟吳立凡大吵一架之後如何處理寢室裏的關係,但是吳敏告訴我無需擔心,他在另一個地方被警方嚴密保護了起來。

那個地方就是拘留所。他進去的原因不單單是目擊了我被襲擊一案,事實上那個襲擊我的凶手已經歸案,因此陳天同被押拘留所的真正原因是他將兩個人送入醫院。

對於那天發生的事情,陳天同和馬曉晴各執一詞,我也隻能是經過反複對比分析,求同存異才得出了一個大致輪廓。

事情是這樣的。

陳天同在我被打傷之後,已經進入癲狂狀態,他喘著粗氣,雙目如同蠻牛的眼睛,而馬曉晴就是那塊激怒他的紅布。

他在第一時間趕到了馬曉晴打工的“維也納酒吧”。出乎意料的,這個酒吧並非什麼低俗之所,而是一家很有情調的音樂主題酒吧。酒吧裏比較安靜,陳天同闖進去的時候,酒吧內正有一曲優美的鋼琴曲飄揚。

坐在鋼琴前麵的馬曉晴簡直像換了一個人。頭發是烏黑的,在光線下反射著柔和的光芒;她穿著一件紅色裸肩晚禮服,麵著淡妝,神情甜美。她的雙手靈巧地跳躍著,演奏出令人陶醉的曲子。

據馬曉晴回憶說,陳天同一進酒吧她就發現了那個熊一般的怪人,而且她看到陳天同用花癡的眼神看著自己,然後才衝過去找她的麻煩。

而陳天同的說法是,他直截了當地一個箭步衝上去將熊掌猛地拍到鋼琴上。於是四座皆驚。幾個彪形大漢立刻圍了上來。

陳天同回憶說,那幾個大漢不是他的對手;馬曉晴則說,要不是她好話說盡,事後躺在醫院裏的一定是陳天同而不是那兩個流氓。

總之,陳天同和馬曉晴到了酒吧外麵。

“你幹什麼?你知不知道你那樣做很危險?這酒吧可是有背景的!”馬曉晴劈頭質問。

“老子命都不要了,還怕什麼黑社會?我告訴你,安然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跟你沒完,對,還有你那個流氓男朋友!”

“他不是我男朋友!你說安然怎麼了?”

“別裝傻了!你指使你那個男朋友把安然打傷,現在他在醫院裏,人事不省,你滿意了?”

“我說了他不是我男朋友!幹!這個黃毛強!”馬曉晴立刻掏出手機,撥通了黃毛強的號碼,然後對著話筒狂喊:“黃毛強,五分鍾之內出現在維也納,否則你給我去死!”

陳天同說:“你找他來我就怕了你了?正好我就是要找他,老子今天廢了你們這對狗男女!”

“姓陳的!你把嘴給我放幹淨點!不要血口噴人!等黃毛強來了我自然會問個清楚,給你個說法!”馬曉晴的氣勢一點不輸給陳天同,這句話吼出來竟然把陳天同鎮住了!

不大一會兒,黃毛強騎著那輛摩托車出現了,他剛停好車就看見陳天同,轉身就駢腿又上了車。馬曉晴一個箭步衝上去把車鑰匙扭下來一把丟得沒了影子。陳天同已經站在了黃毛強的背後,堵住他的去路,並隨時準備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