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校園偵探在行動(2 / 3)

現在是炎熱的夏季,垃圾堆的氣味可想而知。距離環衛處還有幾百米,那股衝天臭氣就撲麵而來,幾乎把我放倒在地。看看左右,除我以外已經不見人影--看來這校園偵探還真不好幹。

我用手掩著口鼻,仍舊抵擋不住惡臭,但為了獲取情報,拚了喪失嗅覺的危險也要上。一樓垃圾堆裏,幾個工人正在分理不同類型的垃圾,似乎什麼也聞不到。我詢問他們領導的所在,他們頭也不抬,用手往上指指。

就在我要上樓的一瞬間,我感到背後有一雙眼睛盯著我。可回頭一看,卻什麼人也沒有。我搖搖頭,這種鬼地方,除了環衛工人和我以外還有誰會來呢?

拚了命爬上二樓,見到了環衛處副處長,我說明來意,他極其不耐煩地告訴我,那個工人因為受了驚嚇,請假回家了。

“那他家住什麼地方?”

“不知道,都是農民工,居無定所的,我哪知道他家住那裏!”副處長的態度極差,這也難怪,成天坐在這垃圾堆上麵,飽嚐熏天臭氣,就算是菩薩心腸的人也被要變成一副壞脾氣。

逃離了環衛處,我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鮮空氣,原來北京的空氣居然還是這麼好聞。我不禁有些可憐那些環衛工人,當我們抱怨北京的空氣質量的時候,他們正在臭氣熏天的垃圾堆裏謀生。

清新的空氣讓我的大腦又恢複了機能,我不由得苦笑,自己太傻了,去找那個環衛工人有什麼用呢?

首先,封鎖信息,強奸學生知情權的事情在我們學校絕對不足為奇,該環衛工人一定已經被校方封口,同時被“放了長假”。其次,一個沒有受過專業刑偵訓練的環衛工人無法準確細致地觀察到現場留下的蛛絲馬跡,加上當時現場一定血腥恐怖,那個環衛工人估計已經嚇傻了,又能看清楚什麼?

看來,要得到屍體表征的信息,隻有求助於警察了。

我那個頑固不化的老爸恐怕是不可能了。爸爸幹了一輩子警察,卻從來沒說過一句為這職業感到自豪的話。結果我姐姐也當了警察。爸爸發誓絕對不讓我當警察,哪怕是交通警察都不行。他從來不跟我談論他的工作,不讓我接觸他單位的警察同事,甚至還把我心愛的《福爾摩斯探案全集》撕成碎片。

但姐姐就不一樣了,我那些關於刑偵的知識,一半來自,一半來自同姐姐聊天。去問問姐姐?這是我頭一次要求她透露警方內部的資料,不知道她會不會因為保密紀律而拒絕呢?

我媽媽去世的早,爸爸沒日沒夜地追逃犯,根本很少在家。姐姐隻比我大兩歲,卻要負擔起照顧我的責任。小時候我們一起吃一起睡一起洗澡,直到後來我們稍大一點,知道了男女有別的問題。爸爸從警察單身宿舍裏拿回來一張上下鋪的床,我和姐姐才分開睡覺,也不再一起洗澡了。但姐姐仍舊是最疼我的人,如果我說明這件事情對我的重要性,她一定會想辦法幫我的。

這樣想著,我撥通了姐姐的電話。

“小文?你怎麼想起給姐姐打電話了?”姐姐的聲音本來很好聽,小時候是我們院兒公認的“百靈鳥”,可現在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卻有些嘶啞。

“姐,你嗓子怎麼了?”

“沒事兒,這幾天‘大幹’。”姐姐輕描淡寫地說。

“大幹”指那種針對某類案件集中警力來一次嚴抓嚴打。大幹的時候就是警察最忙的時候,常常要幾天幾夜的連軸轉,這我是知道的。記得有一次我過生日正趕上爸爸他們分局“大幹”,結果過了一個沒有爸爸的生日。

我當時很傷心,也很氣憤,見到爸爸的第一麵就對他說:“為什麼平時不把案子都處理了,非要搞什麼‘大幹’?”結果爸爸掄起鐵鍬一般的巴掌就要抽我,要不是姐姐護著,估計我的嘴就要橫移10厘米了。

從那以後,我對“大幹”這個詞就深惡痛絕,現在聽到姐姐也被萬惡的“大幹”折磨,心裏又是憤怒又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