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釀酒(1 / 2)

十幾天時間,在忍著不去地裏查看那棵吊蘭的煎熬和一科科學業考核的忐忑中很快過去,院子裏串成珠鏈一般的紫倫果也已風幹,地窖裏幾大壇獸血發酵的酸臭味彌漫而出,挎著裝滿野柳根的土筐,張鬆漢探著脖子讓娘親把搭兜摘下,撿了一個掉在地上的旱蓮籽磕出仁來咀嚼著:“娘,你叫秦玉蓮,是不是還有玉蓮籽啊?旱蓮籽就這麼養人,玉蓮籽是不是更補。”

“這麼多年,也沒幾回有人叫我大名,娘哪知道玉蓮是個什麼名字?娘小時候是跟著你爺爺來的,你姥爺那會病的隻剩下半條命,臨走也沒跟我說為啥叫玉蓮這個名字。”秦玉蓮的眼角略有濕潤“你的姥姥特別漂亮,我那時候八九歲吧,突然有一天早晨醒來就不見她了,你姥爺也是突然吐血病倒,說她被人接走了,快四十年了,越是想記住就越模糊。”

“娘,別難過,姥姥和姥爺年紀都還不老,說不準哪天他們就來看你來了。”

不說還好,這話卻讓秦玉蓮再也忍不住,蹲下身子哭出聲來。

“大兒媳婦,我早就跟你說過,我遇到你爹的時候,他很難說能不能活下來,你娘也是被你大舅帶走的,也是因為恨你爹娘私奔才要打殺了他,上一輩的事,你也摻和不了,想念他們也對,就安心的等著吧,咱們也不會搬家,總能找來的,快四十年了,快了……”

張鬆漢這才穩了心神,趕緊扶起娘親去了偏房擦把臉準備晚飯。

“爺爺,蘭菊說,我們三個都要去測試?”

“去書房學習去,這兩天就商量好了,你們不管後麵的安排,隻管去測試。”

張鬆漢知道,三個人去測試,村子裏付出代價太大,所謂後麵的安排,必然是籌劃明年如何活命。

村子裏比不得學校,沒有餐飲機,隻有土灶茅柴陶碗陶罐,除了他用的不鏽鋼飯盒,就隻有簡單的刀具,如果不是當年張麥得了筆外財,村裏的農具都沒多少是鋼的。

打獵的電網槍是納米炭纖維的,家家戶戶的小二樓是土燒泥坯鬆木矽瓦,橡膠輪胎的大車隻有趕集送貨才用,木輪車駑馬才是村民熟悉的標配。矽瓦是發電的,課本智能機終端也隻有六年級以上才配給,低年級隻能用簡單的計算終端。

完成了作業,一家人圍坐用餐,張建民難得的給自己老婆盛了碗肉湯,夾了一筷子野薈菜,安慰秦玉蓮的思親之情。

飯後,秦玉蓮去冰窖儲藏捕獵的獸肉魚肉幹菜凍果等等,張鬆漢則給老爹打下手,把曬幹的紫倫果磨粉撒入發酵的獸血缸,搭配野酸根藤薯根野柳根等等釀酒。

村裏的財源,除了蛙油,紫倫果,春芽,煙葉,就隻有這土法釀造的濁酒,酸酸甜甜沒什麼烈性,卻是修煉者最愛的消耗品。村民飲用隻知道可以強健身體百病避逸,完全理解不了修煉者用這個幹嘛。

忙完這些,張鬆漢衝出院子,站在風口裏吹散一身的酸臭味,又去李鎖家裏蹭了一碗野酸根湯,順便安撫一下李鎖患得患失的情緒。得知三個人都要去測試,兩個人興奮有餘也難免愁眉苦臉,無論測試結果如何,欠了村裏人太多卻是事實,於是又去了二叔家,磕著旱蓮籽,拉著張蘭菊一起感歎欠村裏眾親戚太多太多。直到滿月高懸,才回了家輾轉難眠,冷的想起來沒蓋被子,才扯過粗布被子不知不覺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