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卿雙目旋即放大,暗忖,這是什麼狀況!
半晌,她驟然回神,一個響亮的耳光,不偏不倚地打在了那好看的臉上。
她怒不可遏地說:“發情請到別處!你找錯人了!先生!”
瀾卿覺得世界風雲變幻,生平第一次打女人在今天,生平第一次打男人也在今天,難道戰神負身?
男人眼神專注,直直地盯著她看,似笑非笑,看樣子並無惱怒:“你還是一樣沒變,矯情。”
瀾卿說:“誒?”
她無措地偷瞄了眼男人,思忖著,他這話什麼意思?被打傻了?男人被女人打,算是恥辱吧,至少瀾卿是這麼認為的,這城堡不是她地頭,她不敢過於目中無人,也不知這男人是哪一號人物,於是,她更急迫地想要離開。
趁男人還未說話,舉步離開,她向著男子左邊走,男人立馬移到左邊阻止她,她瞪了他一眼,走向右邊,男人複而阻擋在前。
她鼓著腮幫子,把他往死裏瞪,男人一起保持著溫吞的笑,像朵向上的向日葵,她再次思緒飄遠。
突然,男人寬大的掌撫上瀾卿依舊微痛的臉,輕柔的力度闡釋著狂喜、擔憂和寵溺。
不像一般男子,他的體溫仿似偏低,冰涼的觸覺,在這炎炎夏日顯得格外舒服。
薑昊然追到回廊,已沒瀾卿蹤跡,他拐進了另一個走廊,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副情意綿綿的和諧畫麵。
他憤怒的臉瞬間扭曲成暴怒的獅子,溫文爾雅慣了的麵龐,燃起火來分外可怖,如同優雅的貓忽然尖叫著露出尖利的牙。
上前扯過瀾卿就往回走,熟路地穿廊過道,半刻鍾不到,兩人便回到了瀾卿公主房裏的洗手間,薑昊然馬不停蹄地打開水龍頭,任水注入洗手盆,其間瀾卿掙紮著擺脫他的鉗製,無果!
待水傾注了整個洗手盆,薑昊然把她一拉,頭一按,浸在了盈滿的水中,旋即升騰起一串水泡,瀾卿吃了幾口水,嗆得鼻水眼淚都出來了,才被人從水中提起。
罪魁禍首卻沒消停的意思,再次打開水龍頭,在她臉上剛被扇且被男人撫過的地方使勁擦。
火辣稍降的臉上,再次熱了起來,疼得她直皺眉,一邊難受地直咳嗽,一邊揮開薑昊然拭擦他的手。
驀地,薑昊然死盯著瀾卿的嫣紅微腫的雙唇,上麵分明的寫著她剛剛被人蹂躪過,吻就這樣上去了。
他完全失去理智地吮著瀾卿紅潤的唇,仿佛要把她的唇整個吞咽在嘴裏吃下,靈活的舌,撬開瀾卿緊閉的牙關,在口腔裏橫行霸道地掠奪了一片,還不滿足,舌頭頂著她的咽喉,當她所有的氣息都要被他吸走的時候,他終於入開了她。
瀾卿喘著氣,氣息都還沒理順,巴掌就這樣大喇喇地打在了薑昊然臉上:“你瘋了!”
薑昊然眉頭緊鎖,手碰了碰嘴角溢出的血,豹子般眸瞪著瀾卿輕笑:“對,我瘋了!”
他笑容放大,旋即又咆哮道:“剛剛你們幹了什麼好事?!”
瀾卿冷哼一聲,嘲諷一笑:“我們幹什麼不是你看到的嗎,你要聽我多說一遍?”
薑昊然說:“莫瀾卿!你最好給我說清楚!是不是吻過了?!”
瀾卿但笑不語。
薑昊然再次開口:“說啊!”
瀾卿掃過滴水的頭發,憤憤地說:“是啊!吻過了,那又怎樣?!”
親口確認和估計確實是兩碼子事情,瀾卿的親口承認,讓他心中壓抑的怒火如火山般爆發了!
他大聲吼叫:“那又怎樣?!你還真理直氣壯了!你到底當我是什麼?!”
瀾卿想到寧希說的那番話,譏笑道:“那你又把我當什麼了?!”
在薑昊然心裏此刻的瀾卿是不可理喻的,怒喝道:“我把你當什麼,你還不知道?你要我的命我都可以給你,你說我把你當什麼了?!”
瀾卿咬著唇,她知道薑昊然心裏有她,可是她猜不透他,他像個謎,解不開。
眼睛泛紅,委屈,心裏滿滿的都是委屈,她到底是為了什麼傻呼呼地跟在他來到了這個陌生的國度,受到這樣的屈辱!莫瀾卿,你真傻得可以,腦袋肯定秀逗了。
瀾卿吸了吸鼻子:“我不知道。”
瀾卿突然氣焰消了一半,薑昊然才看到她泛紅的眼,半邊臉已腫成了包子,他突然心下一軟,他到底做了什麼,麵前這個女人是他要愛惜和保護,且想要共度一生的人啊。
倏的,氣也消了一大半,輕輕掃過她那紅腫的臉,看著她因為疼痛,往後一縮的動作,才發現方才的自己簡直qin-shou都不如。
他輕柔地把她瘦小的身軀擁在胸前,說:“對不起……”
而她,行屍走肉般的她,如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分手吧,放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