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是發燒了,這是瀾卿識別出旁邊人的意思,忽然,她動了動,想要尋求一個更為舒服的位置,蹭著蹭著,居然把想要起身找藥的成德給撲倒了。
因此,當雲約和雅丹公主聽到聲響急急跑過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讓人遐想的霸王ying上攻限製極春宮圖。
當一個女人看到自己心宜的並且有機會成為自己丈夫的男人,半夜三更被一個女人撲倒,那會是怎樣一個局麵,又是怎樣一副心情?
此刻,雅丹怒火中燒,眸裏升騰起將瀾卿融化得渣子也不剩的火,鼻翼忽高忽低地,衝到兩人麵前,拽著瀾卿胳膊就要把她推開,這一舉動卻在雅丹的驚叫聲中終止了。
拽著瀾卿的手被成德提了起來,用著平時對付殺手的力度,捏得雅丹又是一陣驚呼,成德一言不發,嚴厲肅殺地瞪著她,手中的力道不斷地加重,他周圍的怒氣如同漲滿河堤的洪水,突然崩開了堤口,洪水一湧而進。
雅丹再也不能忍受,她求饒道:“成德,你弄疼我了……”
見成德恍若未聞,雅丹都要哭出來了,手腕左右扭動,掙紮著想要擺脫鉗製:“成德,你先把我放開,好痛……”
雲約茫然地看著三人的互動,秀眉緊擰,白緞子下的嘴唇緊咬,成德對瀾卿有種特殊情愫,這種情愫是什麼?她不知道。愛情?還是其它?兩個成年男女之前能有什麼情愫,成德才見過瀾卿一麵,就愛上她了?!不可能……
雅丹大聲呼救,雲約終於回過神,匆忙地走到成德身邊,雙手搭在他緊捏雅丹的手,再這下樣去,會出事的,她搖了搖他有力的大手,低柔地說:“成德,快放開,這樣會傷到公主的。嗯?”
可成德卻依舊沒有半點反應,他像中了邪似的,隻盯著瀾卿看,雲約立馬放開了手,轉而伸到瀾卿的額頭,因為她看到了瀾卿汗如雨下,手才一碰,灼熱的溫度,燙得她即刻鬆了手,天啊!她在發燒!還暈了過去……
心突突地跳得極快,手心開始冒汗,她怒喝了一聲:“成德!你叫我放手!快放開她!”說完,更是推了他一下,可能雲約的怒吼,把他著叫醒了,倏地放開了雅丹,連同瀾卿也一並放開了。
雲約抱著瀾卿,手掌拍著瀾卿滾燙的臉頰,方寸已亂,她輕呼著:“小卿……小卿,醒醒!你給我醒醒。”
雲約邊叫邊掐著她的人中,她終於輕喃一聲,慢慢轉醒。
她試著把瀾卿抬起,瀾卿整個身子軟綿無力,所有氣力都集中到了她那裏,略為艱辛地把瀾卿放平,然後伸出手指,氣喘籲籲地對著呆怔的兩人說:“快!趕快給我拿冰、毛巾、醫藥箱,最好針筒什麼的都有!”
成德猛地回神,如閃電般跑到門外,吩咐下邊的人,把雲約要的東西都拿過來。雲約忘我地幫瀾卿處理起來。
待到雲約把最後一個針筒都放到醫藥箱,成德的情緒也恢複了平靜,手中拿著早就命人給帶來的手帕,手帕被捂得有點熱了,卻躊躇著不敢上前,因為剛剛他的舉動確實無禮,他是個溫潤的人,從來都是恪守自己準則的人,失控是因為……瀾卿吧……
他看著她來來回回地忙碌,手上的動作半個小時來就沒停過,而雲約的滿頭大汗,就是讓他覺得礙眼。
雲約鬆了口氣,心疼地撫上瀾卿明顯比從前瘦削的臉,眼神柔得水波蕩漾,她獨自歎息,思忖著,我該拿你怎麼辦呢?
隨後,手輕抬,就著衣袖就要抹去汗水,突然,溫熱的棉質布料劃過汗水淋漓的額頭,她順著拿著手帕的臂膀,對上一雙目光迷離的眸……
她不是不懂世事的小女孩,看得出成德心裏隱隱的愧疚以前疼惜,她不是不知如何回應,隻是……心底下自顧自地回避罷了。
人有時回避的次數多了,久而久之也便成了習慣,對於回避一事,或許她看不清這個男人也是一個原因吧,打心裏的怯懦、害怕。
成德細致而緩速地替她拭擦著汗水,把她因汗水攏在一起的黑絲挽到耳後,他的細心是靜默的,沒有雜音,沒有汙染,他把他所有的細致都給了她,她看到他笑了,微微地勾起唇角,溫吞如昨。
驀地,鼻頭一陣泛酸,她猛地低下了頭,掩飾自己的感動,長長的遮臉白緞子拂過她置於大腿上雪白的手臂,半磕著眼,定睛注視著輕白的布料,她無措極了,氣氛讓她有些透不過氣,因為她怕自己將此刻的他銘記於心,她給不起的,太多了……
她飛快搶過手帕,呐呐地開口:“我自己來吧。”
成德卻是有樣學樣地搶過了手帕,掂起她的下巴對上他,執意地替她拭擦起來,語氣不可反抗且帶著責怪的不認可地道:“你看這都大半夜了,你也忙得夠久了,不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