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小子!”吉田次郎對新井定武說,“井上由裏長得太好看了,小姐們都想偷看他,口水都吊起多長,我們把他臉弄個傷疤,看他還好看不好看!”新井定武說:“怎麼整呢?”吉田次郎說:“使跘腳,裝作不小心!”新井定武叫道:“大大地好!”說話間雙方己近,放慢腳步,二人搶先點頭行禮:“由裏君好!加油!”習慣似地向路兩邊散開,似要文明讓路,井上由裏對二人的文明舉止略一詫意,忙點頭回禮:“次郎君好!定武君好!”隻聽二人大叫一聲“我們也加油!”冷不防被二人陡然加油的腳跘倒,重重地撲在了地上,機靈的井上由裏著地前頭一歪,保護了鼻破流血左瞼蛋卻被大大地擦破。吉田次郎、新井定武裝得十分像急住腳回身,將井上由裏拉起,連連點頭彎腰:“對不起,對不起,由裏君!”井上由理半邊臉血糊,不由怒道:“你們是不是故意的?”
“不是,不是,對不起,太大意了,是要給你讓路的,路不寬。”二人一臉陪笑豈能以假當真?井上由裏重哼一聲,掉頭依然疾跑。
配合倒也默契的吉田次郎、新井定武原地不動,待井上由裏遠去了,這才哈哈大笑一通,繼續晨練。
井上由裏不但擦破了臉,手肘也碰傷了。
美麗的木下英子有她特色的美,給人的第一鮮明印像溫柔,臉也柔,眼也柔,語也柔,發也柔,膚也柔,似乎每一個毛孔也柔,渾身洋溢著柔情,柔得人見人疼愛,柔得能把人化成水,誰要是娶她為妻,直要把她當神女貢起,舍不得讓他幹半點兒粗活。
木下英子相思井上由裏,常常獨閉閨閣神不守舍,自羞自澀,眼放異彩臉緋紅。要麼就唱櫻花歌,人也柔美,歌喉也純,大清早就在吟歌:“櫻花啊,櫻花啊,暮春三月晴空裏,萬裏無雲多明淨;花朵爛漫似雲霞,花香四溢滿天涯,快來呀,快來呀……”情竇初開的木下英子可不是歌女故作深情地歌唱,那可是真情實意地表達,灌注了靈魂的歌曲靈氣飄飄,過來人的媽媽何嚐聽不出弦外之音?真情動人的歌聲撩撥得媽媽真想再重溫一回少女夢,那人世間至醇至醉的迷戀情。
“英子”媽媽去對女兒說,“想由裏那小夥子了?那就主動一點,一個美男子,一個美女兒,鳳凰配鳳凰,唉,謀亊在人成亊在天,夫妻往世修,種子隔年丟,就看你倆有不有緣份了。”
“哦噶桑大大地好,哦噶桑大大地好!”木下英子呼喚著媽媽捧過媽媽的臉,啵啵地亂親起來。然後一溜煙出門,騎上自行車,迎著東方紅日,出町城朝名古寺方向去了。她早己暗中盯上了井上由裏,知他去了名古寺,今日該回來了,她要守株待兔。名古寺大師弘二非常喜歡少年井上由裏,二人似乎天生投緣。
出得城就是人行路,木下英子隻得放下自行車,望望名古寺方向,心裏盤算著該如何是好,卻見井上由裏一臉狼狽,血漬斑斑,咬牙奮力跑歩而來。這正好找到了因甜密的羞澀而難啟齒的方便話題:“由裏君,你怎麼啦?”木下英子這一聲招呼,如甘露水灌注井上由裏全身,一時間忘記了傷痛,止步回禮道:“英子小姐,早晨好!”木下英子忘卻了羞澀,心疼地近前摸井上由裏臉傷:“哎呀,由裏君,怎麼了嘛?”
井上由裏述說了原因。木下英子道:“吉田次郎、新井定武那兩人本來就良心大大地壞啦壞啦的,回去給你哦呀幾(爸爸)稟報,教訓那倆小子!”井上由理說:“不必,區區小亊要父親大人出麵,哪有武士精神?”木下英子說:“那我送你去醫館消毒包紮,由裏君!”井上由裏躹躬說:“有勞你的自行車了,我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