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祥有些不好意思,“虧了幾個叔叔照應,要不慘了。”
高樂笑笑,“有可能有天生的戰士,卻不可能有天生的無敵統帥,總結教訓,不斷提高就行。”看到兒子認真點頭,就接著說:“你老爸沒指揮過戰鬥,”
“你可不能稱為老爸。”小夥子插了一句嘴。
“貧嘴,戰場上的事兒我不敢亂說,多請教你幾位叔叔。但我想就戰場之外的事兒說兩句。”高樂看了門外一眼,“你把那小子也喊進來吧。”
“哎。”天祥笑嘻嘻的把門外的高海拽進屋。兩兄弟一起做了個鬼臉。
“你們知道‘武’有‘止戈’之意,有一種‘武’字來源的說法是‘周王伐紂,血流漂杵’,殺伐過剩,天怒人怨,商湯暴虐死者不過千百人,周王伐紂,死者何止萬人。於是有人造‘武’字,給姬發,名為周武王,意思是牧野之戰,隻為止兵戈。”高樂說完,看著兩個孩子。
“你是說我們征戰,是要以殺止殺。那戰場上就要殺伐果決,不可有仁者之心。”天祥琢磨了一下,又說:“對,滅了五大湖附近的部落聯盟,其餘部落就會自動來投。”
高海視角不同,“周武王也未必是什麼仁者,隻不過他們贏了。”
“對待一件事,每個人視角不同,得到的結論就不同,采用的方法就不同。靖難之役,建文的人馬是王者之師,但對北方百姓來說,燕王人馬才是仁義之師。”高海很高興兩個孩子能思索。
天祥抬頭望著父親,“我們這次征戰,像燕王之師嗎?”
高海說:“哥,我看更像當初皇太孫與南京之戰。”
“是嗎?”
高樂點頭,“北邊一戰而定,不會再有大戰事。幾乎所有部落都認祖歸宗了,少部分正向南方遷移。”
“那怎麼不攔住他們?”天祥有些奇怪。
“哥,沒多少人攔他們幹什麼,跑過去宣傳一下不是挺好嗎。再說真打起來還怕他們人多嗎?”
“那倒不是,就怕他們跑得快。那個‘紅牛’就跑到北邊森林裏去了,太冷了,沒法追。”對於此事,天祥有些遺憾。
高樂笑道:“他的族人已經把他殺了,投誠了。”
“啊?”
高海有所思:“站在他們族人的視角,這是最好的選擇。”
站在窗前,看著遠去的兩個孩子,高樂放下心情,突然想聽他們說什麼。把窗戶推開一條縫,外的涼風吹進來一絲,也帶來了兩個小夥子的談笑聲。“哥,給我講講打仗的事兒?”
“行啊。想聽什麼?”
“你殺死幾個敵人?”
“用刀隻砍死一人,傷一人,不過用火銃殺死的有23人。”
“那麼多?你害怕嗎?”高海十分驚奇。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有什麼怕的。我殺得不多,用機關火銃的打起來就像割麥子,那才較多。再過兩年你也來吧。”
“好啊,到時我倆並肩作戰,對了哥,你可別把仗都打沒了。”
“行,我給你留點兒。”
高樂不禁搖頭,怎麼都這麼好戰呢?還是男人骨子裏天生充滿了戰鬥的血液。
樂州頭兩年的基礎打得比較好,工業規模雖小,但基礎種類齊全,這兩年人員多了,擴大規模容易很多,加上戰俘不少,原材料問題得到了根本性的解決。
目前控製的人口總數達到了八十萬,土地肥沃,風調雨順,糧食產量達到五百萬石。存欄的牲畜十萬頭,大家餐桌上的肉是少了點,不過草場麵積足夠,再有三年應該可以達到五十萬頭。職業化部隊,陸軍一萬人,騎兵隻有三千,沒辦法,馬太少。海軍兩千,海軍陸戰隊四千人。實際領土麵積北到五大湖以北,東邊到大西洋,南邊基本以北回歸線為界。高樂暫時不想去打攪阿茲特克人,他相信,向南逃走的部落會帶來更多的部族投靠。
阿茲特克帝國會來嗎?高樂相信,隻要一戰,就會使阿茲特克帝國崩潰。對於北邊華夏人的前進步伐,阿茲特克人的祭祀、武士和商人怎麼想?高樂不得而知,也許張四虎會了解一些。不過看他的樣子,對那些人也是困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