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真是痛快,一口氣雪了當年的舊恨,搞得河洛劍派灰頭土臉,雖然不是大損傷,但這一下也讓他們夠嗆的了。」
全身而退,偷偷潛回山下市鎮的一家小旅店,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形下,回到早已租好的房間,西門朱玉拿出了預藏的美酒,招待久別友人。
當然,受招待的那一方,情緒遠沒有西門朱玉那樣興奮,不僅猶豫著這杯酒該不該喝,甚至懷疑與眼前這人算不算得上是。
虛江的處境非常無奈,純以立場而言,應該拍桌子翻臉,至不濟也該與敵人劃清界線,都不能與師門敵人同桌飲酒,然而,西門朱玉此刻手中雖無劍,卻不代表他不會翻臉變把劍出來,明會發生的事,就不用蠢得去硬撞一次了。
更何況,西門朱玉今天大鬧河洛劍派,所用的種種手段甚奇,要是能弄清楚,將來回稟師門,也是一種貢獻,起碼好過盲目犧牲……
「阿江,很久沒有見你,你好像過得不是很開心啊!看你這樣子……好像越混越,差點就變成個小道士了!」
西門朱玉麵帶微笑,態度親切,彷佛兩人是多年好友,這讓虛江啼笑皆非,不過,從另一方麵來說,與這人確實也是多年故交,雖然……是那種要命的交情。
「確實很久不見,你當上yin賊了?你武功這麼高,人長得又不難看,大有別的事情好做,何必當采花賊壞婦女名節?」
「也不是我想的,最初我隻是想當山賊,結果初次作買賣的時候,遇到一個肥婆,主動跑上來又親又抱的,我一腳把她踢開,她大喊大叫,說是我**她,我氣不過,就……」
「你就真的氣得把她**了嗎?」
「喂!你這就缺德了吧?無不少字有人罵你吃狗屎,你氣不過,總不會真的去把那坨狗屎給吃了吧?無不少字」
西門朱玉皺眉,表情甚是認真,虛江暗自好笑,點頭承認失言。
「我氣不過,掉頭就走,那肥婆大喊大叫,說我是yin賊,我也沒理她……唉!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早回過頭,一劍斬下她的豬頭,後麵就沒這許多麻煩了。」
西門朱玉歎道:「隔了一天,我下山打酒喝的時候,才的通緝畫像貼得到處都是。不瞞你說,那肥婆挺有錢的,我搶她的時候,真金白銀撈了一些,早有準備被懸賞上榜的,哪通緝榜上對金銀損失隻字不提,隻說我**良家婦女,壞人名節……我就是這麼莫名其妙變成yin賊的。」
「真……真的啊?」虛江聽得目瞪口呆,雖說江湖傳聞不可盡信,但他確實想不到,天下第一yin賊的背後,還有這樣的辛酸故事。
「嘿,別光問我,你呢?看你這副樣子,這段似乎也過得不樣啊,你資質又不差,武功練得這麼差勁?該不會這幾年好吃懶做,沒有花練功吧?無不少字」
「我練武的成績不佳,怎能和你這種天才相比?不過,你會用本派武技的?除了弱柳回風訣,還有你的輕功、劍法裏頭,也都帶有本派武技的影子,這些是從哪學來?總不會是偷窺本派弟子練功吧?無不少字」
「哈哈哈,說偷學還真是偷學,不過不是偷看你們的人練功,那樣子學不到。關於你們的武學,我都是從身上一點一點研究出來的,貴派的牛鼻子道士下手太毒辣,留下的每一道傷痕都落足全力,真材實料,比秘籍都可靠。」
虛江聽著西門朱玉的話,起初不懂,待他加以解釋,這才了解,原來當年西門朱玉闖河洛劍派盜藥,離去時被斬得一身是傷,更將激戰中敵人的一招一式記憶在心,脫險之後,這幾年裏頭就在反複回憶,細細推想河洛劍客的招數與絕學,一麵嚐試破解,一麵也默默修練。
幾年下來,雖然不可能就此通曉河洛劍派的上乘武功,但中下階的河洛武技,西門朱玉卻是了然於心,更在研究中推測出部分河洛派心法功訣,自學自練,待得武功有所成就,便規劃好闖入河洛劍派,大鬧一場的行動,討回當日重傷逃逸,險些把命送在不周山上的恥辱。
虛江最初覺得難以置信,但看西門朱玉說得認真,這才不假,深深佩服他的聰明才智與毅力,怪不得今日一戰,河洛劍派灰頭土臉。
「哈,也沒那麼厲害啦,我是挑準來的,今天看似風光,其實河洛派真正厲害的高手前輩,都還在深山洞穴中修練,掌門人赤城子又不在山上,要不然以我現在的武功,就算再狂,也不會蠢到挑戰赤城子啊。」
河洛劍派有多少前輩高手在閉關,這個虛江是不,但赤城子確實不在山上,就連被認為是年輕一代首席高手的李慕白都離山未歸,若非如此,李慕白與虛河子連手,西門朱玉必然無法如此得意。
「西門兄看準來拜山挑戰,這樣的挑戰法,未免不夠英雄好漢吧?無不少字」
「無所謂,我這次是來報仇出氣,順道要藉此事成名,並不是來逞英雄的,再說,我橫豎都頂著yin賊的招牌,充英雄好漢做?」
西門朱玉對這份質疑,絲毫不以為忤,微笑作答後,對虛江眨了眨眼睛,道:「樣?有我這些話,以後可以向貴派的師長交差了吧?無不少字」
虛江與西門朱玉交談,本來也是想探知敵人虛實,避免回山之後受到責罰,不料被西門朱玉一語道破,想到這樣「不夠」,不禁滿臉通紅,不曉得該說些才好。
「不用擔心,這是我應該為你做的,不管說,是我把你帶下山來,如果沒法讓你平平安安,那就是我對不起你了。」
西門朱玉舉杯,道:「真要是覺得對不起我的話,就陪我喝兩杯吧,你又不是道士,不需要戒酒,嘿,你總不會懷疑我在酒中下毒吧?無不少字」
虛江搖搖頭,雖然這個莫名其妙的,隨時會拿劍抵著喉嚨,但倒不認為他有必要在酒中下藥。
「阿江兄,能對你說的事情,我就會告訴你,甚至還有些話,我要你幫我帶說給貴派長輩聽,至於那些不能告訴你的事,我不會說,就算說了,你也泄露不出去,比如說……」西門朱玉笑道:「貴派的月夜引路人,你嗎?」
虛江再次搖頭,自小生長在河洛劍派,從沒有聽過月夜引路人,更不曉得那是?如果說是山門口引導來客的知客道士,那雖然是為來訪客人引路,但都僅是白天,不會在月夜。
「月夜引路人,是貴派的黑暗機密,你會才奇怪,而我也奉勸你別把這件事報告,否則你很可能講完就沒機會看到太陽,還累得我要抽到閣下墳上拔草……哦,說了,他們可能直接把你大卸八塊,連墳都沒有。」
照西門朱玉的說法,河洛劍派這幾年出了一位月夜引路人,專門執行一些見不得人的黑暗任務,主要是探查機密,但也會進行刺殺,光是最近三年裏,就已有二十餘位死者,被懷疑是這位引路人所刺殺。這二十幾個死者的身分,有朝廷大官,也有武林豪強,若非本身武功高強,就是聘有眾多好手擔任護衛,但都在一夜之間被人滅門,全家老小,連帶仆從、保鏢,死得幹幹淨淨,雞犬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