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七集 第四章 月夜相見.翩翩驚鴻(2 / 3)

這機會是求之不得,但地點卻太過差勁,月夜引路人擺明是衝著這名白衣女子而來,縱能自保,又哪有能力再保護別人?念及白衣女子的處境,虛江子不能不憂,當下第一反應,就是運足全力,重掌轟牆,讓磚石含勁飛出,轟砸向牆的另一側,就算不足以傷敵,至少也能阻撓敵人片刻。

一掌破牆,聲勢驚人,虛江子想要喝催白衣女子離開,卻她早已起身逃竄,的聲音竟然發不出來,再仔細一看,滿手鮮血,這才明白破床下墜時,白衣女子抵在咽喉上的匕首,終究還是在混亂中造成了傷害,所幸沒有切斷喉嚨,已經是非常好運了。

咽喉受創,奇痛攻心,話自然是喊不出來了,虛江子看到白衣女子朝門口逃竄,很想提醒她剛才破牆那一掌,似乎都沒打著,敵人不知所蹤,要加倍提防,但話沒出口,就看到幾個黑點,由牆壁破口激飛射入,打向白衣女子的後腦,務要製其死命。

白衣女子的武功不高,奔跑時全沒察覺暗器逼命而來,虛江子更來不及阻止,眼看一切將要無可挽回,忽然一陣破風聲響起,白衣女子本來要拉開的那道門,突然有幾顆石子從門上破口擲了進來,替白衣女子攔截下射向她後腦的暗器。

自然,也有個人來到門的另一側,出手相救,而這人的暗器手法也非常了得,他與白衣女子等若隔著門直線麵對,一旦出手,首先就會擊中白衣女子,沒可能越過她攔截她腦後的暗器,但此人手法巧妙異常,石子破門射入,彼此蘊藏不同回力,相互碰撞、彈開,一下就來到白衣女子的腦後,替她把暗器全數擋下。

虛江子目睹了這一幕,縱使咽喉劇痛,仍令他看得出神。毫無疑問,又有一名高手到場,連著白衣女子在內,就有三名奇人駕臨,河洛劍派這下子顏麵掃地,那個月夜引路人姑且不論,剩下兩名不速之客,都是說來就來,沒被任何人察覺,他日此事傳聞江湖,河洛劍派定成為江湖人的笑柄。

不過,月夜引路人是河洛劍派專屬的神秘殺手,等閑不輕易出動,會忽然跑出來殺這白衣女子?外頭出現的高手,難道也是為了這白衣女子而來?又會是人呢?

虛江子方自納悶,外頭忽然風雷之聲大作,銀芒閃耀,淩厲劍氣削破紙窗,代表正在進行一場激烈的比鬥,虛江子略微一想,就是月夜引路人在和那名神秘來客交手,換句話說,月夜引路人察覺到有人插手後,立刻舍卻本來目標,轉而攻擊這名神秘來客。

「是誰...」

虛江子正要上前探看,卻聽見一聲爽朗大笑,如九天神龍,貫耳而來。

「哈哈哈,大半年不見,月夜之劍,鋒銳如昔,真是令小生欣慰兼興奮啊!」

熟悉的聲音,震耳欲聾,一點都不忌憚被人察覺,虛江子聞之又驚又喜,這正是老西門朱玉的笑聲。繞了那麼多冤枉路,花了這麼多功夫,總算是碰到這人了,不過,最初的短暫喜悅過後,虛江子也不禁愕然,為何會因為碰到西門朱玉而欣喜呢?

「姍拉朵,這次妳夠衰的啦,采花采到大恐龍,還碰上河洛首席殺手,哈哈,大地上比妳更變態的不多,偏偏妳就撞到一個,這該說不是變態不聚頭嗎?」

酣戰之中,西門朱玉赫然還有閑情大笑,他說的話虛江子最初不懂,但看到前頭的白衣女子氣得渾身發抖,登時明白。

「西門朱玉!你這條賤狗!」

姍拉朵憤怒地叫罵出聲,證明虛江子先前的猜測,這人與西門朱玉果然是敵非友,而此刻看著她的背影,虛江子忽然生出一個念頭,就是若在這時候出手,有相當大的把握將她製服,先前兩次救她,都沒得到好回報,現在出手襲擊,也絕不會心裏不安。

然而,這女子善使藥物,說不定周身遍布奇毒,沾衣就中招,這點卻是不可不防...

這時,四麵八方都響起腳步聲,住在附近的河洛弟子聞聲來援,姍拉朵見情勢不妙,從懷中取出幾個藥瓶,好像要做些,後頭的虛江子見到這一幕,再也顧不得其他,便要出手襲擊,而外頭的長劍碰撞聲大作,兩名高手的劍擊加快,破石裂牆,把牆麵切割出多條裂縫。

透過裂縫,虛江子清楚見到兩名故人:戴著銀色麵具的女劍客、長笑不休的風流大yin賊,而西門朱玉也看到他,不隻看到,還大叫起來。

「阿江兄,很久不見了,你好嗎?今**我連手為社會除害,宰了這對女變態,讓天下男人從此高枕無憂,我幹掉這個yin路人,你就像現在這樣偷襲那個男人婆,來,我數一二三,你我同時動手除害!」

就算虛江子本來有出手的打算,現在一被叫破,也不可能再作些了,姍拉朵聽見那些話,立刻轉身,以恐怖的表情怒瞪虛江子,指縫間扣著兩個小瓶,預備發動報複性的雷霆一擊,然後...就這麼倒了下去。

虛江子原本全神貫注,要麵對即將到來的一擊,心中為著那不知名的毒物而擔憂,怎想到敵人一擊未發,就這麼倒了下去,令他大吃一驚,還沒想通為會這樣,外頭的大笑聲就再一次響起。

「哈,真是好笑,普天之下,居然有膽敢背對我這個天下第一yin賊?真是太不把我放在眼裏,就算是妳這不男不女的人妖也一樣,現在可學到教訓了吧?無不少字」

不用說,聽到這些話的姍拉朵,氣得眼中快要噴出火來,她轉過身的剎那,西門朱玉鼓動劍氣襲擊,瞬間就把她隔空製住,幾個穴道一麻,人就倒了下去,令虛江子大大省了麻煩。

西門朱玉能一麵劇鬥,一麵騰出手來偷襲姍拉朵,虛江子本以為他是遊刃有餘,才有辦法分神旁顧,可是定睛一看,西門朱玉這一下分神出手,肩頭濺血,已被銀假麵劍客給傷了,隻不過他臉上仍帶笑,似對這傷痕不以為意。

虛江子也見過不少高手戰鬥,卻從沒有哪個人戰起來會這樣大呼小叫,全無高手氣派不說,還搞得像是小販賣菜似的,不過...從旁觀者的角度來看,西門朱玉的每一場戰鬥,都像是一次精心演出,要是把這當成一次慶典來看,那確實是精采熱鬧,兼而有之。

眼見大批河洛弟子即將趕到,銀假麵劍客的劍勢不亂,但出招卻多了幾分狠辣,西門朱玉劍鋒一轉,劍上力量陡然倍增,赫然是奮起全力,先將敵人的針劍壓製。

兩柄不同的長劍,勁力相互比拚,西門朱玉詭異一笑,道:「上次比鬥,勝負未分,這次恐怕仍然是分不出來,但如果不留點特別紀念,能讓閣下深記不忘呢?」

壓製敵人的劍,是為了爭取,省得話沒講完就被敵人攻勢打斷,但話既已說完,西門朱玉手腕一轉,擊開敵劍,拉開與敵人的距離,跟著,他對戰鬥更不留戀,縱身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