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八集第四章麵授機宜.臥薪嚐膽
現在才想到這點。實在是太遲了一些,虛江子深感扼腕,不過也沒有辦法,即使想找西門朱玉,用力掐他的脖子,也不曉得到哪裏去找人。
想到這裏,虛江子歎了口氣,端著手上的鐵盆,預備去打水,擦拭身上猶自淌血的傷口。
的一戰,委實不輕鬆,差點就沒命,被人在背後砍了一道長長的血口,痛得要命,但比起其他人,這個傷還不算重,虛江子身分特殊,更不願意去占用本已捉襟見肘的醫療資源,悄悄找個地方處理就是了。
背後的疼痛,分散了虛江子的注意力,再加上身在己方據點。放鬆了警戒,當虛江子經過一處樹叢,黑暗中忽然伸出一把鋒銳匕首,架在虛江子脖子上,趁他僵立不動的瞬間,把他整個人扯進樹叢裏去。
利刃抵喉,虛江子不可能一點恐懼都沒有,但來人手法甚是奇妙,全無征兆,察覺時已無抵抗的可能,隻有像個木頭人一樣,任憑擺布,而且虛江子還注意到一件事,以來人的武功之強,這一下暗算,若真要致死命,早已斷喉,連叫喊的機會都沒有,哪需要用匕首抵著喉嚨,這才把人往後頭拉?
隻要這樣一想,虛江子就來人沒有殺意,甚至可能沒有敵意,而環顧所認識的人當中,會這麼動不動出現就拿刀抵著人脖子的,倒還真是有一個人選……
「把刀拿開!這樣很危險!你從小就喜歡搞這一套?」
「不好意思,這是職業病了,一時手癢。看到阿江兄脖子形狀誘人,忍不住就手伸出去了……」
「伸手無所謂,別連刀子一起伸就行。」
虛江子伸手撥開匕首,看見西門朱玉的笑臉,氣不打一處來,但想了一想,也沒可以怪別人的地方。
「……我選了對不對?」
「……人生嘛,迢迢路長,也說不上選對選的,其實站在我的立場,我覺得你選得很對,與其和變態人妖在一起,不如勇敢上戰場,寧死也不被姍拉朵給**,雖死猶榮。」
西門朱玉說得嚴肅,但講完之後,整個表情垮了下來,用一種非常遺憾的眼神,望著這位友人,長聲歎氣。
「你啊……把搞到這裏來了?本來如果照我的安排,你現在應該正在學藝深造。幾年後……如果新時代來臨,你會是新時代裏頭最活躍的人才,現在卻……」
「喂喂!你這是表情?我是不你的新時代是啥意思啦,但我現在所做的事情,我可不認為是沒有意義的。本派那麼多的弟子,能夠讓他們不要白白犧牲,枉死戰場,這比學藝深造重要多了。」
虛江子說得很認真,他也不懂西門朱玉為何這樣的表情,但與此人相識以來,他好像都是智珠在握,從容不亂,還是首次見到他這樣垂頭喪氣。
「你已有決定,我也不能勉強,況且如今作也遲了……」西門朱玉問道:「你和你弟弟……是不是見到了人?那個人?」
在這裏說到「那個人」三字,幾乎已經變成特有名詞,是指那個沒有人敢直呼其名的天妖,但此刻西門朱玉所說的人,虛江子卻不是指天妖,而是指那個鬼神般的黑衣大漢。
虛江子點了點頭,西門朱玉的反應卻很大,好像非常氣憤似的橫臂轟出,打在旁邊的一棵樹上,氣勁到處,枝葉劇烈搖晃,發出好大聲響,這棵樹險些被西門朱玉攔腰打斷。
「你幹?怕別人不你在這裏嗎?」
虛江子一驚,生怕引來旁人,但西門朱玉在這一擊之後。精神已經回複,道:「既然如此,我也隻有全力協助你們,雖然說是驅虎吞狼,不過誰是虎,誰是狼,那可難說得很,大在世,頂天立地,事無不可為,沒到最後,誰也說不準此生極限……」
「……你到底在說啊!」
西門朱玉聽到黑衣大漢的出現,居然有這麼大的反應,委實大出虛江子意外,從這反應看來,西門朱玉恐怕認識那個黑衣大漢,甚至……兩人的關係匪淺。而「驅虎吞狼」這句話,代表西門朱玉的看法與虛河子相同,黑衣大漢之所以幫助,是為了對付天妖,並沒安著多少好心。
虛江子想問,那個黑衣大漢究竟是何來曆?但還沒開口,西門朱玉已經搶先。
「你師父這一次真是下足了本。他讓的小徒弟來掌前線大權,遭遇的反對力量一定很多也很大,如果是照一般程序,這道人事命令還沒出去就會被擋下,所以他讓人沿途大喊,把消息傳開,變成既定事實,旁人想攔也攔不下……嘿,他到底是河洛掌門啊。」
「呃……原來如此,這點我倒是沒想過。」
虛江子點了點頭,這才明白赤城子的用意。可是,為師父要幹冒各方的反對,把弟弟推上這個大位呢?
西門朱玉搖頭道:「這種事我哪會,赤城子一直在培養你們,安排你們之一接掌河洛大權,這是早晚的事,不過現在就來掌大權,實在太急了……或許他有不得不如此做的理由吧,某種壓力、某個理由,逼得他要盡早進行權力轉移……唔,他應該不是有暗病或絕症吧?無不少字」
這種事情,虛江子同樣也答不出來,而西門朱玉表示,虛河子最近的表現,比他預期得更好,甚至可以說讓他大吃一驚,之前也想不到,虛河子居然如此優秀,這麼能扛事。
「我很意外呢,老實說,如果早他這麼能幹,我可能一開始就選中他來輔佐,不用挑選現在的目標了,唉呀,阿江兄你不,我現在的那個搭檔,有理想卻沒企圖心,更不好講話,要推他做事真是很難呀。」
「輔佐、搭檔的,我聽不懂,你能不能解釋一下?」
「當然不能啊,如果讓你聽懂了,我的麻煩就大了,隻是我實在太悶,想找人說說廢話而已,嗯,以上的這些。你可以聽了立刻忘記。」
西門朱玉說著,點了點頭,好像對虛河子的表現非常滿意,但又似乎有不妥,讓他側過頭思索,喃喃道:「不對呀,我的直覺很準的,如果你弟弟這麼好,那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那股殺意的由來是?難道我看人了?唔,我偶爾也是會看人的……」
雖然隻是喃喃自語,但虛江子這一驚非同小可,他甚至無暇思索,直接的反應動作就是扯起西門朱玉衣領,厲聲道:「你說?」
似乎是被虛江子這過於激烈的反應嚇到,西門朱玉馬上放低態度道歉,解釋隻是隨口胡說,不用在意。
「開玩笑!有殺意,這種話可以隨便說的嗎?」
「喔,阿江兄,不是每個人個性都和你一樣嚴肅的,有殺意和實際殺人是兩碼子事,我生性陰暗,對很多都有殺意,沒事見樹也想踢三腳,殺意的,隻是隨便說說,你千萬不要當真啊!」
西門朱玉的話,並沒有能夠開釋虛江子的不安,他很認真地要西門朱玉提出保證,無論在情形下,絕對不能傷害虛河子。
「開玩笑,哪可能答應你這種事,江湖上刀頭舔血,要我答應這種要求,不是等於送人家一把尚方寶劍來砍我的頭?」
西門朱玉冷笑,但在虛江子的要求下,他還是做了讓步,立了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