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好小乖,叫阿祐(1 / 3)

容承祐是在晚上八點二十醒來的!

鐫逸的臉仍舊蒼白無力,略含憔悴的神色,容承祐挺直背脊站在容家二子容毅麵前,薄唇抿緊。

“阿祐,你這是要我徇私?”容毅藏住驚訝的神情,波瀾不驚的問。阿祐是容家教育出來的孩子,清耿孤傲,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突如其來的,甚至有點無理的請求,著實讓他訝異不已。

“二哥,我沒求過你什麼,就這一次。”惡寒從尾椎骨一陣又一陣竄上,從他醒來到站在容家書房的幾小時,始終存在!

晚晚,他知道的,是很膽小的姑娘,從容玨的調查看,一種令他腳底發寒的臆測浮上心底,他卻始終不願麵對。

容玨說了,晚晚惡性傷人的對象是日籍商人,牽扯挺大,和一般的刑事案件比不了,警局連人都不讓見。

他隻能找二哥!

容毅微笑,有幾分容承祐沉著的影子,“我可以知道讓你開口的人,和你是什麼關係嗎?你將她定位在什麼位置。”

何晚紓,是個女孩子的名字,他甚至隱約有點熟悉,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我未來的妻子,你即將的弟妹。”容承祐嗓音清冷卻不容置喙,他要何晚紓,不管什麼樣子。

哪怕他和褚浩然的關係會成為折磨他心智的一根刺,甚至某些時候做出出格的事情,他也沒鬆手的念頭!

他曾在最無能為力的時候弄丟了想照顧一生的姑娘,而如今,在等不起的年齡他遇到了舊人,真心想和她過一輩子。

“哦?”容毅挑眉,有點驚訝的神情,阿祐性子冷,除了七年前在B市死心塌地的愛一姑娘死去活來,就連家裏清美脫俗的婷雅也不曾多看一眼,今天倒奇怪了。

“阿祐,我們容家雖然不重門戶,可你要娶的的女子,也得是家世清白的,如果你口中的女子進警局的原因不能說服我。”容毅一頓,神情嚴肅,“哪怕今天通過我讓你見她,她將來也進不了容家門。”

首當其衝,耿直的父親就不會答應他看重疼愛的小兒子這麼胡來!

“……”容承祐默然,咽下嗓子眼的痛哼,伸手按住隱隱作痛的胃,胃黏膜炎症,疼一疼就習慣了。

瞥見小弟隱忍的神情,容毅暗歎口氣,他料想不是嚴重的事情,阿祐也不會找他,顧不得晚上不宜,遂起身,“我跟你走一趟。”

“二哥,謝謝。”

容毅淡笑,揮了揮手,他也很好奇,到底什麼樣的女子能將他們阿祐緊緊拴住?

A市市公安局

何晚紓低垂著頭,冰冷的氣息侵蝕了全身細胞,十分鍾前,一番嚴厲的話語下,她迫不得已回憶那晚的噩夢,顫著音將事情講述完整,一幕幕陰暗的畫麵,幾乎讓她羞愧致死!

有種被人脫光衣服扔在荒野的羞恥感!回想噩夢並陳述,是件很可怕的事情。

細碎的響聲難以刺入她躲避的屏障,何晚紓活在她脆弱的世界裏,於人來說的黃金二十四小時,卻讓她痛苦不堪,宛若踩在刀刃上行走的美人魚。

“晚晚。”

低沉的嗓音有點寒氣,大手攬過她斜靠著牆的細肩在懷裏輕拍,“別怕,我在這兒。”

“……”何晚紓不動,好像他身上溫熱的氣息無法讓她感知。

容承祐說不清楚自己是什麼樣的情緒、憤怒、悔恨、厭惡、心疼……就這麼在心中翻攪著,好似一閉眼,就能想象到她曾經遭受了什麼?

容承祐,你這次徹底的犯渾!

在拘留所見到何晚紓失落寂寞的樣子,心口活生生被剖出了什麼,隨同作痛的胃一同折磨他清醒的理智,今早晚晚用那樣笨拙的方式想給他證據,可他做了什麼?

“何晚紓,下次找我求、歡之前,先把自己身上的痕跡洗幹淨了!”

他包裹自尊的話轉瞬化為利刃冷不丁給他一個回馬槍,人最難捱的不是一眼望去的痛,而是曲折迂回之後刺入心裏的,純粹和殘酷的蒼白真相,因為那時候,你連疼的力氣都沒了。

鳳眼掠過幽然的光,容承祐不停搓著她裸露的手臂,嗓音很柔,“我現在就帶你回去。”

懷裏的嬌軀微動,卻依舊一句不吭,“……”

陪著何晚紓走出拘留所,容承祐看見等候在門口的容毅,正和局長談論著什麼。

“二哥。”

容毅點頭,微笑著向局長道謝,“改天我們再聚。”

步下台階,容毅意味甚濃的目光打量著躲在小弟懷裏的蒼白臉蛋,想在哪裏見過了,原來是還是她。

照片上趴在小弟背上,笑得燦爛的女孩子。

“阿祐,原來你……”

容承祐輕撫著失落的何晚紓,淡淡的笑阻斷容毅的話,“二哥,我先帶小紓回去,她嚇壞了。”

二哥,應該是認出來了。

微愣,容毅是在政界浮沉的人,自然知道拿捏分寸,提醒,“好,事情基本上我也了解了,你盡快抽空跟我談談,有點棘手。”

畢竟是日籍商人,如今重傷入院昏迷不醒,又有人趁隙施壓,如果不是他的麵子、身份在那壓著,取保候審決計是不可能的事情,因為之前,已經有人提出這要求,卻被他一口回絕了。

微頷首,容承祐知道這事兒處理不好可能就一腳踩空,踏進圈套了,可能最後反倒教二哥為難了。

……

黑色路虎的速度不快,容承祐一手操控著方向盤,一手緊握著何晚紓發冷的小手,不時轉頭看她的反應。

至今,何晚紓隻是靜靜的靠著,任她握著手,始終一句話都不說,

紅燈的空檔,容承祐抬手撩了撩她微亂的頭發,拇指摸了摸柔軟的臉蛋,見她失神的樣子,喉嚨急速的幹澀缺水!

晚晚這模樣,他見過兩次,一次是七年前,一次是現在,容承祐一向涼薄的心微顫,緊了緊她的手,晚晚,我會看緊你的。

二十分鍾後——

容承祐將何晚紓抱入主臥的浴室,俯身放了一池子熱水,轉身半蹲在她麵前,“晚晚,先泡個澡好嗎?”

原來……他的話勾起某種讓他深信不疑的猜想,晚晚的拒不解釋和哀傷難解,褚浩然,你就這麼順理成章的讓我誤會,你存的心思可真多!

抬眼看了他一眼,何晚紓抿了抿起皮的唇,低聲道:“容承祐,你都知道了?”

緘默不語,容承祐不知該如何回答她的問題,人都是這樣,明明心知肚明的答案,卻非得問個清楚。

“你身體很冷,需要泡……”

何晚紓驟然撲到半蹲在她跟前的容承祐身上,止住他話的同時將人摁倒在地板,蒼白的小臉很近,”容……”

欲言又止,何晚紓靜靜的看了她好一會兒,目不轉睛。

“晚晚。”

容承祐背貼著地板,一手得箍著她的腰,薄唇抿了抿,“快起來,會感冒。”

胃的疼和腹部柔軟的臀,讓他不由處於兩種極端的痛楚,可礙於她情緒,苦笑,隻能這麼受著。

揪著他襯衫的手一擰,鬆開皺巴巴的布料,從他身上下來,低眉的樣子有點淡漠,“你出去。”

“乖。”容承祐淡笑,轉身出去將浴袍擱在架子上,“我去弄點東西給你吃。”

喀——

門一合上,何晚紓極力壓抑的所有自尊全部潰堤,她知道了,知道她有那樣的事情。

一腳踏入熱水池中,何晚紓瞬間濕噠噠的裙子半垂落在浴缸邊緣,因為把容承祐擱在心上,所以不願他知道她沾上了汙點!

磨磨蹭蹭了一個多小時,何晚紓盯著鏡中白皙的身體,容承祐所說的痕跡已經淡去,在燈光下泛著粉嫩的光,可……何晚紓諷笑,扯過浴袍遮住身子,係好帶子。

有些經曆是難邁過的坎兒,如矢野一郎在她身上曾做的事情。

“來,喝杯熱牛奶會好些。”

容承祐鳳眸微暗,走過去攬住散著淡淡香氣的香馥軟軀,“你好好在這裏休息,所有事情我來解決。”

手握著溫熱的牛奶,何晚紓輕抿兩口,默不吭聲。

她心裏有結了!

輕歎,容承祐握住她的手摩挲,以免擱在腿上的牛奶灑落,“晚晚,別想太多。”

對這事,他不是無動於衷,而是對晚晚不能錙銖必較,否則七年前褚浩然碰了她的那次又該怎麼算?即使耿耿於懷又怎麼樣,放不了手就是放不了手,隻能將它爛在心底最深的角落,讓它腐爛變質再也不見天日!

何晚紓就是他的紅顏禍水,即使折騰的他生不如死也甘之如飴的狂奔到她跟前的人!

飛蛾撲火就是如此了。

“容承祐,你不會介意嗎?”何晚紓聽見自己這樣問,嗓音輕如蟬翼,幾乎下一秒都會破碎般的。

“……介意。”容承祐薄唇輕抿,低沉的嗓音給予肯定答案,瞥見她掠過的羞愧神色,蹭了蹭瞬間失掉溫度的小手,“晚晚,沒有那個男人能忍受自己的女人教別人占了去。”

如季璃所說!

何晚紓心涼,頓時溫熱的胸膛宛若冰窟,緊緊桎梏著她,茫然四顧,一片冰冷。

“可我很早就失去放棄你的資格,隻要你是何晚紓,你就得跟我,哪怕跪著跟我!”

薄情到極致的人,他的情感,是會悶死人的!

何晚紓黯然無神的眸輕抬,盯著容承祐微凜的臉孔,呐呐說不出話來,慌忙垂下臉,視線落在他溫熱的大手上,一時慌亂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