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光線的人眼就像是一個擺設一樣完全發揮不出作用,椛幹脆閉上眼睛用她那引以為傲的聽覺仔細搜索者周圍的任何一絲聲響。可惜的是她並沒有捕捉到任何腳底接觸地麵的聲音,甚至連橙的呼吸聲都根本捕捉不到。但是她可以感覺到橙就在黑暗中看著自己,就像一隻凶兆的黑貓用她的豎瞳注視著獵物一樣,這種視線夾雜著赤裸裸的殺意讓自己背脊汗毛乍起。
椛的耳邊一直有一種細微的沙沙聲,一直到椛發現她完全無法尋找到橙移動的腳步聲的時候她才注意到這個聲音——是空氣在這個地下空間流動的聲音,流通的如同絲綢一般順暢的地下室氣流聲在椛的耳中漸漸響亮起來。
忽然,她聽到這個流水般的氣流被什麼東西截斷了,斷成兩截的空氣在她耳中格外突兀。椛一瞬間便知道有人在她身邊移動。
那個截斷空氣的人一直在自己身邊圍繞著自己移動,確定了對方的位置之後那道帶著殺氣的目光來源似乎也確定了下來。椛聽到自己右邊的一股氣流被切斷了,她瞬間將槍口指向那個方向,切斷氣流的人頓時停下了接近的腳步。椛聽到橙粗重地喘息聲響了起來,但很快又消失了。
橙在尋找自己的破綻的時候椛也在等待著橙的破綻,僵持的狀態下雙方的耐心往往成了決定生死的因素,椛在等待著橙發動攻擊,因為她知道一個人在攻擊的時候往往是防禦最薄弱的時候——她在一本書裏讀到的。越是在這個時候越要沉得住氣,椛把緊張從腦海裏驅散出去。
橙畢竟比椛年輕不少,較少的閱曆令她很難沉得住氣。
椛終於在自己的左側聽到了風聲——不是切斷氣流的聲音,而是空氣與身體摩擦發出的暴風一般的聲音!
“好快!”椛條件反射般的舉起了手.槍,手指毫不留情的扣下扳機。
子彈在從槍口旋轉著飛向麵前的東西,火焰則照亮了黑暗的空間。極度的黑暗中忽然閃現的火光幾乎讓她失明,但是她還是看到一個鬼魅般的身影扭曲著身軀堪堪避開了子彈的彈道來到了自己麵前。
“啊!”椛慘叫一聲,手背上多了三道火辣辣的傷口讓她失手把槍甩了出去。
橙從厚厚的衣服裏麵掏出還發著亮的熒光棒,光芒照亮了椛慘白的麵頰。
橙一隻手把玩著熒光棒,另一隻手穩穩地拿著烏茲,槍口正對著椛。
“橙本來以為你們都是一樣粗心大意的大人那!看來是橙看錯了。”
“外麵的兩個人都是你殺的?”椛透過槍口仿佛看到了卡在槍膛裏的子彈。
“沒有哦!他們兩個互相殘殺想體驗死亡,橙隻不過在最後幫了他們一把而已。”說完橙咯咯地笑了。
“惡魔!你簡直是一個小惡魔!”
“橙呐~已經好久沒有和人說過話了,大姐姐!和你聊天真的很開心啊!”橙興奮地晃了晃腦袋。“既然那個大哥哥已經先走一步了,接下來也送大姐姐上路吧!”
下一秒鍾椛的頭顱就要被打穿。
憑空一道寒光閃過。
橙扣想扣扳機,但是在她的手指碰到扳機的一瞬間扳機掉了下來,哢噠地落在地上,整齊的斷口就像被一把利刃一下切斷一樣。
她的身邊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一個人,左手仍然保持者揮刀的動作,而手上拿著一把黑色的,星星點點紅光不停遊走的短劍。
橙手上的烏茲被這把黑色的短劍攔腰切斷,橙緊緊握著內裝彈夾的槍把,但是烏黑的槍身已經脫離了本來屬於它的位置,無力地掉在地上。
橙驚訝地看了看手上僅剩握把的烏茲,再抬頭看了看麵前的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