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回來,你又買這多菜,媽一個人怎麼吃得完,浪費,你要回來也不早點,蘇啟才剛走半小時,那包東西都是他拿過來的,說是海產品,什麼海星,海參,鮑魚我都沒聽過,說是深海裏的東西沒汙染,吃了好,還說大年三十他要過來做飯,做一桌什麼名副其實的海底撈,這孩子就是懂事,比現在那些不靠譜的男娃子強多了。”許母笑得合不攏嘴。
許願慢慢把東西放進冰箱,沒說話。
許母就見不得女兒這不吭聲不吭氣的樣子,“前陣子你爸去世給媽的打擊太大,也就沒關心你的事,你上回說的那個記者男朋友,總也沒聽你提起了,你們還在交往不?”
許願一愣,沒好氣的說了聲:“因為聖女巷的事我跟他吵了一架,最近沒怎麼聯係。”
許母滿意地點頭,“斷掉斷掉,要不是他亂傳消息,你爸也不至於這麼個下場,你爸最後都不跟你說話,就是恨著這個事呢。”
許願皺起眉,好一會兒才把要說的話咽了回去,勉強扯個笑臉從包裏拿出一個大信封,“媽,我評上全市的優秀教師了,這是獎金,一萬塊呢,孝敬你的,快收著。”
許母眼眯了起來,“傻閨女,你自己留著,馬上要期末考了,那幫學生就夠你操心的,瞧都瘦了,去買點好吃的,別總舍不得,馬上就放假過年了,再去買幾身好衣服,你這些都還是前兩年買的吧,別仗著自己漂亮就穿什麼都好看,年青青的還是要打扮的,這樣和人家小蘇走在一起才配,他的衣服可都講究著呢。”
許願臉上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好半天才說話:“媽,有人給我介紹了一個男孩,在一家房地產公司上班,擔任著一個部門經理之類的職務……”
“媽不同意。”許母的臉色立時變得很難看,“你就算找個開摩的的都不能再和那幫開發商扯在一起,你就不怕你爸爸死不瞑目?”
許願臉色有點發烏,她覺得身上一陣陣的發冷,估計自己可能昨天在寒風裏跑了一天著涼了,隔著窗,可以看見窗外霏霏瀝瀝的細雨,南方的冬天就是這樣,頭一天還是冬日暖陽,第二天因冷空氣南下就會變得陰雨綿綿。
隻是雨,似乎比她來時更密集了。
“我知道了媽。”她屈服了。
回去的路上喬正楓打來電話,讓她去超市買點麵回去,他下午沒什麼要緊事就不去辦公室了,中午給他包餃子吃。
許願神情恍惚的在菜市場逛了一圈,還是決定去超市裏買整袋的,直到付帳想要拉開包的時候,才發現包已經被半打開了,裏麵的錢包和那個她還沒來得及去存的大信封都不見了。
喬正楓回來的時候,許願正眼紅紅的嘟著嘴坐在沙發上。
“怎麼了一副可憐相,誰給你委屈受了,來,跟霸道邪魅狂狷的總裁說說,這次不用你站到公司門口了吹冷風了,給你五分鍾,總裁變身沙包,任打任罵。”喬正楓靠過來向她蹭了蹭。
許願垂下腦袋,扁著嘴開口:“麵沒買,錢包被偷了,還有才領的優秀教師獎金,我本來是取出來拿給媽媽的,結果她沒要,還沒等我再去存,就沒了。”
能不要命嗎?她從超市發了瘋的跑出來,傘都沒拿,可大街上人來人往,偷她錢的在哪裏?才發的補課費好幾百呢,最傷心的是那一萬,都還沒來得及存回去呢,就全被偷了,真是人背的時候什麼災難都找上門來了,從小到大她還沒被偷過呢?這男人就是個掃把星,自從遇到他之後就沒有過好事。
她把頭埋在他懷裏大哭出聲,嘴裏念叨著她的一萬塊,還夾雜著碎碎念:“你個破總裁,還一天誇自己房子起得這好那好了,我就沒看出哪好來,還不是一樣會進小偷,去個菜市也被偷,菜市一定也是你起的,一萬塊沒了,你個垃圾開發商。”
喬正楓簡直是哭笑不得了,但今天心情不錯,隨她罵,又難得見她這麼軟綿綿地依偎著他,就好像他是她可以依賴的大樹,受了委屈就抱著出氣,這才是個小女人該有的樣子嘛,她要天天這麼賴著他,就是罵他豬頭總裁都沒關係,反正關起門來的,誰聽到了。
從他的角度隻能看到她的睫毛垂下來,顯得特別乖巧,隻覺得心裏頓時軟軟的,忍不住將她一拉,許願一個穩就躺在了他大腿上,他垂下頭就一口親在她的鼻尖上,“我當多大個事呢,至於傷心成這樣嗎?我一直忘記告訴你了,我的工資卡不早都交給你了麼,密碼是:******,你隨時都可以取的。”
許願呼一下坐起身,扭過頭冷哼:“你的錢我一個小老百姓可要不起,會折壽的。”
得得,又來了,小女人瞬間變身女漢紙,就是不肯好好地跟他說幾句話,喬正楓鬱悶的扯過她一縷發絲繞在指尖上打轉,語氣討好地說:“我又不洗錢不融資,那都是我的工資獎金,每分錢都是幹淨的,讓你用也沒別的意思,我們都這種關係了,還分那麼清楚幹什麼。”
“什麼關係?我們就是強買強賣的關係,如果不是你……”
喬正楓忙打斷她,“好好好,是我強買強賣,我是史上最大奸商行不行?隻要你高興,我都是各類禽 獸專業戶了,也不差別的罪名,願願,我想表達的就是,我的都是你的,沒有別的意思,就因為我愛你……你不知道有多愛。”
許願一僵,咬著唇凝視他數秒,最終還是轉過身給了他一個背影,嗬,曾經做夢都想聽到他說這樣的話,可是現在呢,她隻會當成一個笑話來聽,因為愛一個人會去傷害她?要挾她?侮辱她?QJ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