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隨著一百兩的報價一出,大堂內止不住就是一片驚歎聲音,老鴇似乎也沒料到會有這麼高的出價,笑的肥肉橫生的臉上都快看不見眼睛了。
在往年燕子樓的博彩夜中,出價最高的一次也隻有八十兩,今日競拍不到半柱香的時間,竟已叫到了一百兩。老鴇隻以為是自己搞的這個蒙麵法子收到了成效,心裏別提是有多得意了,感覺現在跳上一跳都能竄到天上。
龍悲歌也沒想到五十兩的出價還會遇到插竹杠的,麵上神色一沉,循聲就向那邊看去——就見幾個錦衣華服的公子哥,正神情玩味的看著自己,最可恨的是其中一人嘴角還掛著幾分譏笑,似乎是在挑釁龍悲歌一般。
龍悲歌何曾受過這番侮辱,心知又是幾個不長眼的紈絝子弟爭強好勝,當下怒從心起,就想拍案而起,拿槍給那幾人穿成串來,還未動手忽然想起這燕子樓是李三爺的地盤,便強忍住怒氣消了這個念頭,嘴中恨恨道:“一百五十兩。”
“哎呦!”老鴇聽到這聲報價,激動地險些背過氣去,勻了口氣笑道:“這位公子可真是出手闊綽,一百五十兩了,還有沒有哪位爺繼續跟了?”
“二百兩”,那幾個公子哥似乎成心和龍悲歌過不去,又立馬抬價。
“哎呀邵公子,您可真是捧場啊!”那姓邵的公子哥似乎是望月閣的常客,老鴇瞧見了立馬滿臉堆笑,嘴上一邊吹捧一邊又下意識瞥了瞥龍悲歌。
龍悲歌心中自有苦衷,他又豈是為了尋花問柳而來的,隻不過心中計較的事情沒辦法聲張,隻得暗暗盤算了下身上銀兩,咬牙道:“三百兩!”
“三百五十兩!”龍悲歌話音未落,那邵公子價錢又抬了上去。
“啪!”龍悲歌這下再也忍不住怒火,一下子拍桌子站了起來,怒道:“不長眼的東西,你是嫌自己的狗命長了麼?!”
廳堂眾人見狀紛紛愣住,萬萬想不到這少年竟然怒火中燒要在此地撒野,那邵公子卻依舊有恃無恐,冷笑了聲,說道:“呦!怎麼玩不起了?沒錢就別來現眼,難道還想在這裏動手不成?”
戲台上的老鴇見場麵將要失控,急忙給身後小廝打了個眼色,小廝點頭會意,轉身就往後堂跑去,就在這時,沉靜的大堂中忽然又有一人喊道:“慢著,我出價五百兩!”
齊六伯聞聲險些從椅子上跳了起來,瞪著眼睛就看向林若寒,林若寒笑了笑,又高聲道:“我替這位藍衣公子叫價五百兩,不知道有沒有人再跟了?”
這下不光齊六伯,就連龍悲歌都愣在當場。齊六伯急忙攔住林若寒,低聲道:“少閣主你莫不是瘋了?!你想賣人情可以,可我們哪來的五百兩銀子?”
林若寒依舊嘴角帶笑,道:“我們是沒有,不過他可有…”說著伸手一指廳堂東側席間的一位中年男子,說道:“蔣叔,小侄與您可真是有緣,竟然在這‘燕子樓’內都能碰到。”
他刻意加重了燕子樓三個字,蔣牧楚聽後連連苦笑,他其實早就看到了林若寒二人,隻是生怕他發現自己,隻得埋首吃飯,頭都不曾抬過,沒想到這小子眼睛賊尖,就這樣還是被他給瞧見了。
蔣牧楚乃是老牌藥店“回春堂”的當家,祖祖輩輩都是經營藥材生意,所謂天下藥材半出蔣家,由此可見蔣家的生意做得是有多大。而逍遙閣主峰靈霄山多產天下珍稀藥材,甚至有幾種藥材隻有靈霄山中才有,於是回春堂與逍遙閣便常有生意往來,兩個當家的關係自然也就匪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