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頂之上的悠然咋了咋舌,心裏著實感謝那隻小貓。頓了片刻,見幾名守衛都倦怠起來,她貼身爬到一處光線較暗的屋簷邊,輕輕一跳,腳尖一點悄然無聲落在一扇窗前。小心翼翼的拉開窗子,翻身進入寢殿,又極為謹慎的合上,悠然擦了擦額頭沁出的汗珠,踮腳向臥房走去。進了臥房,悠然沒有急著上前探視,而是縱身一躍上了房梁,藏身起來。過了大約小半個時辰之後,外麵聲響略大了一些,似是到了侍衛交接班的時刻。
柳如風此時正混在一隊守衛之中,剛才從禦花園出來時他打暈了一個離隊小解的人,將那人的外衣都解了下來,自己穿戴好扮作侍衛,混在了隊伍之中。與之前的侍衛交接過後,柳如風趁勢混在了進入寢殿例行檢查的隊伍之中。天色昏暗,領隊那人還帶著些困倦,倒也沒仔細清點人數,隻領著眾人進了殿內略轉了一轉就出來了,卻沒發現出來之時人已少了一個。柳如風聽得宮門關閉,從藏身的屏風後轉了出來,疾步走向臥房。
進了臥房,柳如風摘下頭盔,輕籲一口氣,悄聲道:“悠然你可以出來了。”話聲剛落,悠然輕飄飄從房梁上躍了下來,悄聲說道:“等你等得我都快睡著了……”說罷忙走至床榻前,細細打量床上昏睡之人。那人望之已垂暮之年,臉色蠟黃,眼睛緊閉著,因病著已是皮包骨頭,呼吸極為微弱。悠然大驚,忙調出木之氣,一手搭在老人身上,一邊暗自奇怪:“我原以為柳如風的父皇是個中年人,沒想到年紀已這般大了……看那太子也還年輕,難道這老頭是中年才得子?”運氣探了片刻,悠然卻皺起眉來,對著柳如風嚴肅道:“你父皇不是自身生的病,是被人下了毒。這是一種慢性毒,長年累月的接觸會傷人元氣,耗盡體內木之氣。你父皇這個樣子,想是已經中毒許久了……嗯,救治可能會費些時間,你且替我守著。”說罷自凝神沉心坐在榻上施起治愈術。
柳如風聞言倒也不驚訝,暗暗歎了口氣輕聲說道:“太子急著奪權,聯合皇後二人下毒很有可能……可歎父皇英明一世,倒被身旁兩個最親近的人害的如此之慘。”說著心中生出幾許酸楚,默默站在了一旁。悠然本很有信心,但見了本人之後才明白為何柳如風會有擔憂——躺在床上的男子已大有油盡燈枯之兆,想是因為常年中毒所以身體急速老化,非一般人可救治得了。悠然聚精會神,將體內的木係能量大量調出,注入男子體內,一麵將早已侵入其五髒六腑的毒素慢慢剝離,一麵催動著髒器組織恢複正常運轉,為機體提供活力。如此大負荷的輸出,悠然一時顯出了疲憊之色,一旁的柳如風頓時皺眉,上前來就要勸阻她,卻聞昏迷中的男子喃喃出聲,睜開了眼望向他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