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聞言麵色平靜,起身打開窗戶,望著夕陽將雲朵熏成壯麗的火紅一片,怔怔的站了一陣回身歎息道:“宇文浩,有時候太執著未必是好事……你就不覺得辛苦麼?”宇文浩表情陰鬱:“為了得到想要的東西,苦一些又何妨?”悠然微微一笑,抬眼直直望進了他的眼中:“把我留在這裏,你能得到什麼?”宇文浩沉默了長長一陣時間,沉聲答道:“若我說是因為喜歡你,你相信麼?”
悠然輕輕搖了搖頭,淡淡說道:“宇文浩,你這是占有欲作祟而已,根本不是喜歡……”宇文浩蹙了眉,冷聲回道:“對我來說,這兩者是一樣的。”悠然無奈歎了口氣:“可惜你運氣不好,碰見我這麼極端的一個人。”說著似下定了決心,看著宇文浩認真道:“反正柳如風已走,你也沒什麼能威脅我的了,我也給你一天時間考慮——要麼你執意將我留在身邊,我以死抗議;要麼你痛快放我離開,我或許會當你還是朋友。”
宇文浩哈哈大笑,笑聲之中摻著些許不屑:“你這是在威脅朕麼?”悠然挑了挑眉:“你這麼認為也可以。反正我絕不願被困在籠中一輩子。”宇文浩斂了笑聲,盯了她半晌,低聲問道:“若換做是柳如風,你會如何?”悠然輕笑:“不論是誰,我都不喜歡被禁錮。”宇文浩聞言眯了眯眼睛,轉身向門口走去,一麵淡淡道:“從今日起,你違抗朕的旨意一次,就會有十個宮人在你麵前被處死。”
悠然急了,忙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怒道:“你這是何意?”宇文浩掃了她一眼:“就讓我看看,你所謂的為自由二者皆拋的魄力。”悠然呆了,怔怔道:“你要為一己私欲犧牲你的子民麼?”宇文浩微微一勾唇:“若是連你都治不住,朕又如何治理天下?”說罷一掌拂開悠然的手,邁出了宮門。悠然目瞪口呆的望著他的背影,忽的一股怒氣湧上心頭,幾步衝上前去,卻被宮門口的森森守衛攔住了。
悠然閉眼苦笑一聲,趁一名侍衛不注意,拔過他腰間佩著的短劍,一回手毫不猶豫的刺向自己的左胸。宇文浩聽得一陣驚呼,忙回頭一看,隻見悠然右手之劍正正穿過了她的心髒,忙怒喝道:“快奪過那劍!”一麵疾步向回走。眾侍衛慌亂一擁而上,就要伸手搶過短劍。悠然擰著眉頭,一麵迅速躲避一麵竭力壓製住體內湧向傷口的木之氣。
眼見宇文浩逼到身前伸手奪劍,悠然哈哈一笑,又用力將劍柄一轉,她的心髒立刻被劍鋒撕裂,大量的鮮血噴湧而出,灑到了宇文浩的龍袍之上。悠然撲通一下倒在血泊之中,吐出口鼻溢出的血水,喘著氣笑道:“體內木之氣已被我壓製住,這傷口一時半會兒可是長不住了……”宇文浩大怒,將短劍拔出,按住她汩汩流血的傷口,一把抱起了她衝出門外,一麵對著趕來的周媚兒大吼:“趕緊把最好的止血藥找來!”周媚兒見狀一驚,忙去尋藥。
宇文浩抱著滿身是血的悠然一路狂奔,欲盡快送她到皇宮之中一處靈氣泉眼,暫時抑製住傷口流血,遂將一眾侍衛遠遠的甩在了身後。可歎他一時心急,倒沒想到隻要將悠然打昏,她體內被壓製住的木之氣自然就會快速修複傷口。隨著時間流逝,悠然流出的鮮血越來越多,她也越來越虛弱,軟軟的癱在宇文浩懷裏輕笑一聲,聲音微弱的歎道:“真希望下輩子能夠平淡終了一生……”宇文浩怒喝:“朕不準你死!”悠然抬眼看了著天空,緩緩閉上了眼:“我們終究都是自私的人……”
宇文浩急了,猛力的搖晃著懷中之人:“葉悠然你醒醒!”然而話音剛落,一道炙熱掌風劈麵襲來。宇文浩閃身躲過,看清來人後冷笑道:“你倒有膽又跑回來。”站在宇文浩對麵,死死盯著受傷的悠然,柳如風和著怒火的聲音響起:“你把悠然怎麼了?”說話之間他周身的火焰騰騰燃燒著,附近的草木片刻間便被炙烤枯萎了。
悠然昏昏沉沉之中似聽到了柳如風的聲音,掙紮著睜開眼側頭望去,驚訝的低喃出聲:“柳如風?”說著不由自主的向他伸出了手。宇文浩麵色一沉,退後幾步皺眉道:“朕現在沒工夫和你糾纏,你若識趣就趕緊讓開。”柳如風冷笑一聲:“難道你就看不出悠然死也不願意呆在你身邊麼?若你還想讓悠然活命,趕緊把她交給我。”宇文浩低頭看了看悠然,隻見她努力的抬起胳膊,像是急於掙脫他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