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再三,宇文浩終是將滿身是血的悠然放到了走上前來的柳如風懷中,陰沉著臉站在了一旁。柳如風緊緊摟住悠然,輕聲道:“悠然,這次相信我一回可好?”也許是因為傷口疼痛,又或許是因為身體虛弱控製不住情緒,悠然埋首在柳如風的臂彎裏,忽的嗚嗚哭了起來。柳如風輕拍著她,口中喃喃道:“不怕,有我在呢……”悠然忽的感到一種沉甸甸的踏實感,於是不再刻意壓製體內的木之氣,任由能量湧向傷口。過了片刻,那傷口不再流血,緩緩地開始愈合。而她卻因突然的放鬆暈了過去。
柳如風鬆了一口氣,擦了擦悠然滿是淚痕和血印的臉,無奈一笑:“你呀……”這時宇文浩皺著眉沉聲道:“你為何又闖了回來?就不怕朕將你處死?”柳如風抬頭微微一笑,眼中熠熠:“換做是悠然,她也會回來的。”宇文浩挑了挑眉:“你就這麼自信?”柳如風篤定的點頭:“我比她更明白她的心。”宇文浩冷冷一笑:“可朕不相信。既然她已無大礙,留你也無用了……”
柳如風聞言麵色不改,將悠然輕輕放到一旁,立在宇文浩對麵認真道:“宇文浩,我知道你不甘心,不如我們來場決鬥如何?若是我輸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若是你輸了,必須放我和悠然離開,且以後不可幹預我們的生活。你可敢?”宇文浩冷聲道:“朕乃一國之君,怎會為一個女人和你決鬥。”柳如風輕笑著搖搖頭:“悠然是個感情豐富的人,你若不付出感情,又怎麼能要求她留在你身邊?”
宇文浩皺眉:“即便不與你決鬥,朕也有方法留下她。”柳如風歎了口氣:“她今日會如此,以後也會如此,若她不願意的事,誰又能強求?”宇文浩沉默片刻,盯著柳如風道:“若是你輸了,可會遵守承諾?”見柳如風點頭,頓了頓說道:“好,那朕答應你,若是朕輸了自會放你們離開。”說罷對著一直護在身旁的侍衛揮了揮手:“你們都退下,不得幹預。”
這時早已趕來的周媚兒急了:“何須主人出手,媚兒就能將他打敗!”宇文浩冷冷道:“這裏沒你說話的份,閉上嘴在旁邊呆著,不許插手。”周媚兒大急,又不敢違抗命令,隻能不甘地帶著眾人退後,守在了一旁。柳如風見狀也認真起來,凝神運氣,霎時周身又騰起了熊熊烈焰,與被濤濤水流圍繞的宇文浩對麵而立。眾人望著這水火對峙的場麵,大氣不敢出,生怕一不小心被卷入其中。這時柳如風輕喝一聲,率先展開了攻擊,衝著宇文浩急速而去……
悠然是在馬車的晃動中醒來的,睜眼看著頭頂的車廂,發了好一會兒呆,猛地坐起了身,卻不想頭一陣暈眩,撐不住又倒了下去。一旁的柳如風手疾眼快,一把扶住她,輕輕將她攬入懷中,嗔怪道:“你本就失血有點多,起得這麼猛,不頭暈才怪。”悠然緩了好半天,揉著腦袋悶聲道:“這是在哪?我怎麼記得之前還在皇宮裏……”
柳如風輕笑:“宇文浩放我們離開了。”悠然驚奇不已,忙坐起身瞪大眼睛道:“怎麼可能?明明之前還……”話還未落,就見柳如風左眼纏著紗布,遂大驚:“你眼睛怎麼了?”一麵輕輕扶了上去。柳如風微笑著捉住她的手:“沒什麼,一點小傷而已。”悠然急了,拍了一下他的胸口:“都傷到眼睛了怎麼能說是小傷?快讓我看看。”柳如風被她這一拍,頓時倒抽一口冷氣,身子微微向後縮了縮。
悠然驚懼,忙扯開他的衣襟,隻見柳如風胸前也是纏滿了紗布,還有星星點點的血印漫布其上。悠然一麵急急問道:“這些傷是怎麼回事?是不是被宇文浩所傷?”一麵就要調出木之氣替他治療。柳如風忙擋開她的手:“不行,你剛恢複些,不可以使用治愈術。”悠然皺眉:“那你先讓我看看你眼睛上的傷重不重。”柳如風輕歎一口氣,無奈揭開了遮住左眼的紗布。望著他被深深劃傷的左眼,悠然驚呼一聲,瞬間紅了眼眶,帶著哭腔道:“這還能叫小傷麼?”說罷也不理會柳如風的抗議,忙調出體內不多的木之氣,雙手覆在了他的傷口之上。